见言二告罪退下去部署,萧阙眼底才浮现出疲色。 是否是那条路,把握有多少,他不知。 他此前存了招安的心思,就是因为尤飞白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身手好,也有些谋略,他既敢设鸿门宴叫自己的人全部上山,必定是还有旁的应对之策,见招拆招其实也并不算难,只是他失了耐心同他们周旋。 这般做究竟是存了多少私心他辨不清。 他刻意将那一点恻隐之心压下,只用旁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究竟到底是如何,其实是他不愿去算清。 苏苑音独自在黑暗中候了片刻,早前的那一粒软骨散的药力已经失效,她握了握了拳头,已经能使得上些力气。 其间守卫来送了碗饭,她趁着开门的间隙往外面瞧了瞧,天色已经有些黑,她心里便就也有了个大概。 守卫没好气地将碗仍下,一股油腻的酸馊味瞬间弥漫到了鼻尖,她蹙了蹙眉,有些想作呕。 见状,那侍卫抬眼笑笑:“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给你弄点旁的吃,如何?” 她沉默,宛若一尊入定的雕像。 “看过了明晚,你可还能清高的起来。”侍卫笑笑,不慢不紧的离去。 苏苑音将面上的馊饭踢翻,心里已经恶寒到了极点,她不知他们的规矩是什么,不过却可以从他们那心照不宣的态度上来看,这种事情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子时,苏苑音朝外唤了唤,将靠在墙上打盹的守卫吵醒。 巡逻了一月,这月他理应休值,本可以同弟兄们在后山烤肉吃酒,下山到花街乐一乐,却突然被叫来守人,想着偷个懒被叫醒心中自是不快。 他循声走了过来,就只听见柴房内断断续续地呼救声出来。 他大声叩了叩门:“老实点莫要耍什么花样!” “我吃了软骨散还能耍什么花样,现下我头疼的厉害,我这里有些钱银,只求你给我送药来,我若是出了岔子,你也不好同你们大当家交代不是?”她朝着门外道。 听到予以银钱的时候守卫已经有些意动,也是怕出了什么岔子,毕竟这女的明天还有些用处。 他没多想,揉了揉惺忪的眼,将门打开,却瞧不见苏苑音。 他只当是天色太黑,屋中又没点灯烛,所以才没瞧清楚,复而又上前走了几步查看,却不知她就一直掩在门后,待吃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之后再无知觉。 苏苑音放下手中的木柴,甩了甩因为用力过猛而发麻的手掌,上前几步用脚踢了踢那个守卫,见人一动不动才安心去拿他方才摔倒时掉落的刀。 她拿起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蹑着步子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她刚一走出院落,就瞧见前面站着一道身影,似是才来,不巧正撞见。 她心里一沉,掩藏着心中的惊惧,慢慢往后退着步子想着接下来该如何。 人影慢慢走进,瞧得也越发清晰,那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纱布缠好的手空了一截,再也接不回去。 “阿木这个废物,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 老四唾了一口,骂道。 他今天好生生断了一只手,萧阙却毫发未伤的离开,老大没给他报仇,方才来劝过他,只说了明天的安排。 老大还是有顾虑,不想搭上整个山寨,只预备明日借着二当家大喜,用埋下的炸药为谈判加码。 到头来,竟是他费力不讨好。 他气不过,想起了今天害得他断了一只手的人,奈何不了萧阙,还奈何不了那个被关在柴房的女人么,本是想来撒撒气,却正巧叫他撞见她逃跑。 他陡然大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