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声线冷而沉静。 姜沅直起身体,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细软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根,磨人的痒。 凌霍没有动,她慢吞吞地用气音说了三个字: “不、稀、罕。” 说完不给凌霍反应和反击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和墙壁之前溜出来,步伐轻快地跑进电梯,按完楼层又飞快把头探出来对方脸一笑:“方脸哥哥,帮我把吸尘器还了好吗。” “……好嘞。”方脸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电梯门合上,姜沅心情愉快地回八楼房间。 凌霍转头看了眼电梯,又扫过方脸的脸,冷淡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她叫你什么?” 方脸脸上的红晕一秒钟消失,挺胸抬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听见!” 姜沅出了一口气,之前拔吊无情那一茬就算揭过了。 凌霍知道她造谣没收拾她,算是给她面子,她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之后在片场见到凌霍,她的态度回到了对前辈该有的尊敬,关于拍戏和剧本的交流也都如常。 大概因为她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凌霍在她面前也高冷不少,没再说过骚的让人没耳听的话。 两人好像退回到了普通同事的关系,相安无事,不近不远,不亲也不疏。 几天后,到了全剧非常重要的一场重头戏。 这场戏太重要,姜沅有非常激烈的情绪转折,和饰演她弟弟的男生需要一点配合,于是提前两天常常和男生在一块对戏,讨论。 他年级比较小,人也挺可爱逗趣,跟戏里一样叫她姐,姜沅便也弟弟、弟弟地叫他。 齐欢跟辰柯和弟弟的年龄相仿,共同语言多,四个人在片场一休息就凑在一块,笑声不断。 相较之下,坐在姜沅附近不远的凌霍,身边显得颇为冷清。 到了正式拍摄的这天,姜沅开始有点紧张,休息的时间剧本不离手,一直在反复地琢磨。 南歌将凤族的阴谋和盘托出,沉澜派出心腹去凤族营救南歌弟弟,营救成功后心腹发回信号,却被幽若的人出卖,遭到凤族追兵截杀。沉澜与南歌等了几日,见心腹迟迟不归,音信全无,察觉到事情有变,正商议时,得到幽若告的仙尊赶来。 沉澜仗罚重伤,醒来后放下“她死我死”的狠话。仙尊以南歌的性命相威胁,他被迫妥协,一面假意顺从与幽若成婚,一面设法试图救出南歌。 与此同时南歌在地牢中被幽若百般折磨,灌毒药、废元丹、毁掉她的鞭子,但任凭幽若如何挑拨离间,南歌都不为所动,反将幽若气得半死。直到幽若穿着嫁衣来耀武扬威,告诉她:“你知道救你弟弟的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吗?因为,沉澜根本就没有让人去。” 奄奄一息、已如同废人的南歌蜷缩在地上,听着喜乐响了一天,看着红灯笼亮了一夜。 沉澜安排妥当,打算救出南歌的前一天,凤族仙尊带人来攻打龙族。数百万年前的两族共治、百万年来两大仙族逐渐产生的裂隙,终于在这一日彻底崩盘。 今天要拍的就是两族交战。 从郁导到场工,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戏的重要性,从早到晚一整天,全都耗在这一个景上。 作为全剧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大场面,每一个人的部分都来回磨了好几遍,姜沅更是,情绪的爆发、收起、再爆发、再收起,反反复复。 比上次更惨的是,今天这场戏的情绪爆发要高好几个level,她必须把自己整个人彻底打开,自己先崩溃,才能演出南歌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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