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诗歌,她在心里将这些句子翻译成英文,眼中是漫天雪花里谢谭一步步踏着台阶进入图书馆的身影,他站在台阶前缓缓抬头,她则仗着没有任何人知道,在那一刻肆无忌惮的看他。 手边是泰戈尔的诗句—— “她热切的脸,如雨夜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 她清晰的记得这个场景,也记得她那时低头看到的诗句,谢谭的出现,就像看不见的手指带着微风拨-弄她的心弦,她即便看不到他,无法拥有他,也不妨碍她心中拥有快乐。 然而,这些终究只是曾经。 从记忆中回神,舒余拍了拍脑袋,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一边翻着手边的资料一边记录下翻译要点,虽然今年大概率不能和谢谭一起过了,但并不意味着她不能过个好年,心上人没有的话,有钱也是可以的。 虽说舒余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但并不妨碍她清楚外面年味儿越来越浓,楼上楼下时常能听到煎炒烹炸声,隔壁住户的阳台上更是挂满了腊肠与腊肉,她站在阳台上伸着懒腰,看着周围越来越多被红色占据的地方,心情也慢慢好起来。 过年总是让人高兴的,小时候和翟女士他们一起,她也一起过过几个还算安静祥和的年,如果不是养父时常喝得醉醺醺的回家,那几乎也可以算是记忆中的美好回忆了。 从高中住校开始,如非必要,她平日里是不太愿意回家的,有时候翟女士给她送东西送钱,也是默契的约在外面,或许是因为她常年不在家的关系,原本小时候还关系不错的弟弟渐渐长大之后,和她相处时也越来越像翟女士了。 第一次在弟弟的眼中看到陌生与疏远时,她愣住了,那一瞬间的难受时至今日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失去了自己曾经极为珍惜的某些东西。 阳台上有上个租户留下的旧藤椅,舒余裹着毛毯坐在旧藤椅上,在不刺眼的天光下闭目养神。 放在一旁茶盘上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看到了谢谭的名字,他最近应该是很忙的,多数时间微信联系,电话还是第一次。 电话里的人声音有些低有些哑,不过舒余听不出什么异常,“最近好吗?” 舒余想了想,回他,“很好。”她不喜欢新年的时候说让人不高兴的事。 “我明天就能回去了,想要我带些什么?”谢谭问,“年货买晚的话超市里到时候哪儿都是人,挤来挤去的不方便,我这边……” 舒余安静的听着电话里的男声有条不紊的说起办年货的事,其实从前的谢谭并不是这样的,他家庭条件好,在金钱上从不吝啬计较,两人在一起之后待她更是大方,只是谢谭愿意,她却做不到甘之如饴。 对她来说,本就是偷到的缘分,再接受谢谭的好时,实在无法心安理得,那时候,他给出多少,她总想回馈多少,最好能比他再多上一点儿,这样心里才安稳,然而她终究和谢谭不同,这样等价交换式的相处只会让她越来越捉襟见肘。 不记得是哪一天,或许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傍晚吧,她拎着从超市买来的大包小包进了谢谭的房子,刚填满冰箱就发现对方安静的站在自己身后。 天色有些暗,客厅和厨房的灯都没开,只有半开的冰箱门里泄露出微微光亮。 谢谭站在客厅里对她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他声音很轻,里面没有责备也没有其他,只是平铺直叙的告诉她,没必要将一切算得这么清楚。 舒余有时候也不想,倒不是为了日渐干瘪的钱包,而是她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像一对男女朋友。 和谢谭在一起之后,她妄想过,如果能像校园里和身边那些普通情侣一样就好了,然而,她从来不敢主动去牵谢谭的手,也没办法任性的突然扑到他怀里,更做不到对他示弱撒娇毫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