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后面侍卫惊叫。 白烟笼罩的长巷,便是锦衣卫也一时没法子护着大人周全。 浓烟之中,裴远隐约听到孩子嚎哭的声音,大约是吓的。他拔出绣春刀,凭借着听力和直觉一连拨开了数支冷箭。 一支支冷箭从耳畔飞过,隐约散发出淡淡的腥气,他便知道这些箭头上必定都涂上剧毒。 他高喝一声:“抓住放箭的人!” 话音才落,一枚冷箭陡然射中了白马的马股,那马受到了惊吓,双蹄腾空而起,发疯似的骤然向前冲去。 白烟渐淡,裴远蓦地看清前面摔倒在地上的孩子,倘若白马踏过,必定一脚踢死那孩子。 来不及细想,他飞身下马,一个贴地打滚将孩子抱起一个翻身躲过了马蹄,马儿贴着孩子的头顶腾过。 他才放下孩子,来不及松口气,一转头,一柄快如疾风的冷箭已然迎面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缕血丝从他的唇角缓缓滑落,侍卫们齐声惊叫:“大人——” 莫小碗正从外头买东西回来,一进院子便看见追风和晴空几个脸色有些奇怪,亦有长得像太医的人走进屋子。 她不由得吃了一惊,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见着追风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追风说了实话,道:“夫人进去看看吧,大人遇刺了。” 这最后两个字吓得莫小碗几乎双腿发软差点跌到地上去,急忙进了院子,到了房里,果然看到太医在替裴远诊脉。 她到了床畔,看到床上的人脸色发白,嘴角一丝凝固的血渍,吓得一颗心差点从胸口里跳出来。 “裴远!”莫小碗半跪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此刻她觉得他的手有些凉,慌的她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太医,他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诊脉之后,略有些诧异,道:“我先开一副药,试一试吧。” 莫小碗这么一听吓得紧紧攥住了裴远的袖子,轻轻的摇晃着他:“裴远,你可别吓我,你快点醒一醒啊……” “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以后怎么办啊……”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害怕,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难过。她难以想象,倘若没有他,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也想象不出来,没有了他,她日后的生活还能有什么指望。 女孩哭的越发大声,眼泪打湿了男人的袖子。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便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头,他定定的看着她,终于举起了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傻丫头……” 莫小碗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蓦地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他,呆呆的,一时懵住了。 片刻之后,她惊叫道:“你醒了?” 裴远低头看着胸口,那里衣衫被箭头射破,隐约还有些许闷痛。 他撑着双臂缓缓站起来,扯开了衣襟,先将外套远远扔开,上面或许还残留着箭头的毒渍,他将里头戴着的东西拿了出来,定定的看了片刻。 看到手中出现裂纹的铜钱,他不由得抬头,对她笑了:“傻丫头,你给我的铜钱,果然可以挡煞。今日,可是你救了我一命呢。” 莫小碗懵懵的望着他,见到他笑,“哇”的一声又哭了,扑到了他的怀中,差点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裴远知道她是吓到了,不过今日倘若不是那枚毒箭射在了他的铜钱吊坠上,今日是死是活还真的说不定呢。 “别哭了,我没事……”他温柔的拍着怀中的女孩。 女孩却一哭便停不下来,抽泣着说:“你还说没事?你脸上有血呢,方才太医还说开一副药试一试,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行了……” 他失笑,又有些心疼,那血之时因为方才被箭气震的胸口疼痛,咬破了嘴角才落下的。 至于那枚冷箭为何如此厉害,他思忖着,这次他真低估曹吉祥的心狠手辣了,他下手够快,请的恐怕是天底下数得着名次的神箭手! “追风!”他高喝一声,外头的青年立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