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这才缓缓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可是箍着她的双臂却依旧如同铁箍似的将她牢牢扣住。 “你……”莫小碗又羞又恼,使劲挣扎了两下,却因为害怕家里人听到而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放开我吗?” 裴远冷笑了一声:“我若放开你,你又来偷袭我?” “偷袭?”莫小碗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月光下,他的侧影显得五官挺拔,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我……我为什么要偷袭你?我只是来拿衣裳的,不是换下来要洗的吗?” 软软圆圆奶香的一团抱在怀里,他有几分惬意,脸上却依旧冷肃如常,道:“我做捕快的,最是能察言观色判断案情。你若是拿衣服,端着灯进来跟我打声招呼便可,可是你偏偏不,偷偷摸摸的摸进来,还到我的床边摸来摸去,你不是想偷袭我?还是干嘛?” 莫小碗真是觉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自己的冤枉,她都忘记了,对方是捕快啊,可不是专门断案抓人的吗? 她欲哭无泪道:“我就是来拿衣服的呀!我……我跟你无怨无仇,你还帮了我家的忙,我为什么要偷袭你啊?”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温暖的鼻息喷到了她的脸庞,惹得她心口一阵乱跳。 “我说的偷袭,不是那个偷袭。我看,你不过是觊觎我罢了……” 这话一出,莫小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脸上腾的一下红透了。她虽然读书少,可是“觊觎”是什么意思还是懂的。 他说她觊觎他?进来想非礼他? 她真真委屈死了,她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吗? “我没有……”她弱弱的声音仿佛小猫叫。 “我要仔细看看你的眼睛,”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莫小碗一看到那双眼睛,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她咬了咬牙,“砰”的一下磕下去。 “嗷……”裴远惨叫一声,吃痛地捂着下巴,莫小碗趁机落荒而逃,还不忘回头道:“对不住啊……” 裴远无语,这丫头的脑门真硬啊!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被这丫头给算计了? 可是想起她那肉团团的身子肉团团的脸,他的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这晚上,莫小碗衣服都没洗完就钻进被窝里躲起来了,第二天早晨花大娘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井边还搁着一盆衣服呢。 莫老实拎着行囊骑着黑子去县城里找木工活了,村子里要做活儿的人少,加上大家都知道他刚从大牢里出来,怕是活儿不好找。县城里工钱多,也容易找活儿干,一家老小总得吃饭,小瓢还要上学。只不过他这一去,总得好几天才能回家看一看了。 临走前,莫老实特地交代娘子,要好好照顾舅爷,家里便是再穷,也不能亏待了舅爷,无论吃喝都要给好的,花大娘点头答应了。 莫小碗昨晚半宿没睡着,今儿本来打算早已送她爹的,没想到一觉醒来,爹已经走了。她只有赶到村口远远的看到她爹骑着驴子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阵发酸。她爹太老实了,上次去县太爷家做活被人冤枉,如今又去县城,她心里担心啊。 她转头回到家里时,碰到莫小瓢正好放假,早晨煮了杂米粥和馒头,她塞到了小瓢的手里,道:“你给舅舅送进去。” 莫小瓢手里拿着树枝在玩耍,撇了撇嘴:“姐,娘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舅舅,怎的才几天便想着偷懒呢?” 莫小碗瞪了他一眼:“哟,你还教训我起来了?让你去你就去。” 小瓢无奈,只得不情愿的端起了盘子送进了柴房。 她正要进屋,却看到院子门口一个小书童走了过来,笑着对她说:“莫姑娘,我家小公子说了,你要的东西已经到了,让你过去村东头的小树林拿。” 莫小碗知道他说的那个小树林,那小林子就在陈家后头的空地上,大约小公子是怕家里人多说什么,便约在那里拿东西。 她开心的点头:“好,我这会就过去。”书童答应道:“我家公子说不急,他在那里等你。”说罢便走了。 她嘴角扬起兴奋的笑容,一转身便进屋拿了一个馒头咬在嘴里便往外头去了,莫小瓢叫了一声:“姐,你不吃粥啦?”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