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藏了起来。 她一头栽进被单,打开应绍华的短信对话框: “应先生,昨天落了口红还麻烦您送了回来,不好意思,谢谢您的礼物,您真的客气了……” “应先生,谢谢您的礼物,您信任我教晨晨也是我的荣幸,不用这么客气。还有昨天落了口红……” 写写删删,半小时了还没发出去。她突然觉得“口红”这两个字简直不忍直视。 她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头一歪,目光落到衣柜门上——盒子藏在里面。她记得有条微博说,男人送女人口红,要一天吃掉一点的。 吃掉?那不就是吻吗? 那一整盒,他这辈子都吻不完吧? 爱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她在想什么? 短信最后是在一个小时后发出去的,最终内容如下:应先生,谢谢您的礼物。 一个小时,没回;两个小时,没回;三个小时、四个小时……等到临睡前,屏幕才跳出来六个字——不客气,明天见。 真是个老干部一样的男人啊。 …… 第二天在飞机上,依然是丰盛的港式早茶,依然是应绍华与爱月相对而坐。 顾崇将pda拿过来给应绍华过目:“先生,这是明后两天的行程安排,具体返程时间,您看……” 应绍华循向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孩:“林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返程?” “3号下午,”她答完,随之意识到,他要等她,“应先生工作繁忙,就不用记挂我了。” 应绍华:“3号下午返程。” “好的,先生。” 她知道他待她这么好,是因为她照顾了应孚海,又教导晨晨。可她与他还不相熟,说过的话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数次随行,还是这种出行方式,她着实感到难为情。 不知是在这个国家待久了,学得不给人添麻烦的性子,还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爱月诚恳道谢:“谢谢应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自相识以来,她一直在道谢,他送送她回家道谢,夸她有才道谢,请她喝茶道谢,送她口红道谢,每次都毕恭毕敬,正襟危坐。这不是性格,而是涵养。 听她跟应雅贤聊得那么开心,怎么到了他面前,话都不多说一句。 应绍华只着件墨色衬衫,神情也是从容恣意:“全当是借林小姐一个借口给我放假了。” 他如此说笑,不接话不合适:“应先生行程这么紧凑,还舍得专程为了见一个人跑去这样一个小地方,这个人一定很重要了。” 早听应雅贤说了是与工作有关,不然若是私人方面的,她也不敢过问。 应绍华悠然品茗,忽而一笑,道:“也许,你也很想见见这个人。” 爱月不明所以,惑然看他。 应绍华放下茶杯,抬眼:“木下明。” 爱月愕然,难掩喜色:“木下明?是那个离诺奖只有一步之遥,国家学术会议会员木下教授?” 应绍华嘴角微扬,一副“我就说你会很高兴”的模样。 “天哪……”原本坐得端正的爱月,双手突然往桌上一趴,弄得一旁顾崇与徐溯都一怔,“木下教授跟我本科时一个老师是好朋友,以前有幸听过他们讨论学术,谈吐和思维真的是……大开眼界。” “当时他叫我来东大读他的研究生,老师还为此跟他吵了一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