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吴健嫉恶如仇、忠肝义胆, 就是为人太过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有些恃才傲物,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皇上要平衡内阁,需要吴健这种铁面无私到近乎冷情的孤臣,他若是轻易就被眼前的荣华打动,那朱瑄的一番苦心就付诸东水了。 谢骞精明,出身世家,姻亲遍布南北直隶,吴健刚直,乃农户之子,不善与人结交,一柔一刚,互相制衡。 吴健远比徐甫期望中的还要耿介,他升任少詹事之后,第一封奏疏就弹劾当朝元辅郑茂,说他身为元辅却尸位素餐,只知道阿谀奉承,如此奸邪小人,理当斥逐。 奏疏送到司礼监,转呈至朱瑄案头,他没有批复。 吴健等得心焦,询问次辅徐甫,徐甫笑着道:“再耐心等等,圣上自有定论。” 与此同时,扫墨奉朱瑄之命搜寻整理嘉平帝的私库,终于找到一样有用的东西,收入匣子中,送到乾清宫。 朱瑄揭开匣子,拿起一份奏疏,看了几眼,唇角一扯,合上丢在一边,拿起另一份奏疏细看,仍是丢在一旁,手指轻叩宝匣。 “送去内阁。” 扫墨应喏,怀揣宝匣出了乾清宫。 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越来越冷,屋中烧了火盆,炭火融融,内阁大臣们在阁中边吃茶边商议政务。 扫墨忽然来到,众人起身和他寒暄。 他是朱瑄身边近侍,阁臣固然瞧不起他这样的宦官,但是有感于前朝几位重臣的下场,不敢轻易得罪他。 扫墨并不拿大,还没等阁臣们站起身,先朝几位阁臣行礼,恭敬地请他们归座。 众人落座,心头惴惴不安。 扫墨取出宝匣,走到元辅郑茂面前,宝匣往他手边一递。 唰的一下,屋中众人的视线全都汇集到了那只黑漆宝匣上面。 郑茂不明所以,接过宝匣打开,看到奏疏上熟悉的字迹,寒意爬过脊背,身上滚过一道战栗。 扫墨立在郑茂面前,脸色微沉,冷冷地道:“万岁嘱咐咱家问一问老先生,内阁大臣行如此之举,天下百姓会怎么看?” 郑茂汗出如浆,放下宝匣,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跪倒在地,一声不敢言语。 屋中众人又惊又骇,全都站了起来。 郑茂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不一会儿官袍襟前隐约透出汗渍。 阁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扫墨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等他的背影转过回廊看不见了,其他大臣纷纷朝郑茂投去疑问的眼神。 郑茂浑身发软,在亲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前汗水,喝了几口茶,脸色发白。 众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郑茂是内阁元辅,位高权重,前朝的这点动静很快传到后宫。 杜岩和小满艳羡不已,觉得扫墨很威风。 不过他们俩也知道扫墨现在有多风光,肩上就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内宦和文臣交恶,以后文臣劝谏皇帝,首先就是拿他们这些内宦开刀。 他们现在服侍皇后娘娘,照样风风光光,还不用提心吊胆。 金兰很好奇扫墨到底给郑茂看了什么。 杜岩和小满也不知道,两人连蒙带猜瞎说了一通,猜什么的都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