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男孩多一些还是女孩多一些?” 朱瑄脚步顿了一下,给她拢好鹤氅的衣襟系带,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唇角微挑:“我最喜欢你。” 离得最近的小满忍不住红了脸,提着绛纱灯走远了点。 金兰就知道朱瑄会这么回答,笑了笑,搂住他的手臂:“你喜不喜欢孩子?” 赵王妃今晚没有出席宫宴,她肚子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小,等闲不敢出门,平时的宴会能不出席就不出席。不过她人虽然没来,宴席上的女眷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还是她的肚子,据说仁寿宫的女官认为赵王妃这一胎一定是个小郡王。赵王连小郡王的名字都想好了,周太后亲口允诺,如果赵王妃能顺利产下小郡王,她立刻向嘉平帝请旨册封小郡王。 这些话她们是背着金兰谈论的,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她们立刻止住话头,说些别的事。 她自己是不急的,就是不知道朱瑄怎么想。 朱瑄低头亲了亲金兰的发顶:“不讨厌。” 金兰失笑,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哪有这么回答的! 朱瑄只是笑,握住她捶打自己的小拳头,送到唇边,吻她的手背。 金兰失神了刹那,心头一阵悸动。 有时候她觉得朱瑄确实不喜欢孩子,赵王因为赵王妃有孕的事气焰嚣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一点都不着急,从来没和她说起过这个话题。 金兰甚至隐隐觉得,朱瑄不希望她现在就怀上身孕。她知道前不久有个东宫属臣向他推荐助孕方子,他罕见的大发雷霆,不仅直接痛斥那个属臣,还把属臣打发去了南直隶,东宫上上下下噤若寒蝉,之后再没人敢和他提起这事。 倒是没人在她面前多嘴,偶尔有人说起赵王妃,其他人立刻把话题岔开,生怕她听了不高兴。 不必说,一定是朱瑄嘱咐过什么。 乘坐轿辇回到东宫,在抱厦里吃了茶,小满笑嘻嘻地道:“殿下,杜岩已经在廊前预备下炮仗了。” 暖阁那边人太多,小皇子小公主们又缠着金兰不放,小满知道她没玩尽兴。 金兰抬头看看窗玻璃,夜色浓稠,烟火还在燃放,窗前时不时笼下耀眼的红光,风声呼呼。 朱瑄接了她手里的茶盏放回案上,道:“再玩会儿吧,明天不用早起。” 金兰拉住他的手:“那些炮仗是你让人预备的,你陪我一会儿。”说着晃晃两人交握的手,“这里没外人。” 朱瑄嗯了声,牵着她的手走出抱厦。 杜岩领着宫人站在廊檐底下,看他们出来,立刻示意宫人点燃引线。滋溜溜的燃烧声同时响起,造型各异的炮仗满地乱窜,闪耀的火光映在台矶上,银芒流转,庭前一片透亮。 金兰拉着朱瑄的手走下石阶,指着炮仗,一个一个为他讲解。 他含笑听她柔声细语,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被烟火映得彤红一片的脸颊上,看得目不转睛。 烟火转瞬即逝,炮仗也是。 一刹那的壮丽之后,只剩下缕缕青烟缭绕。 犹如梦幻与泡影,亦如朝露与电光。 短暂得如梦似幻,却又让人刻骨铭心。 哪怕只是片刻的欢愉……哪怕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朱瑄侧过头轻轻咳嗽一声,紧紧握住金兰的手,他已经满足了。 …… 过了十五,枝玉和金兰辞别,跟着商队去了西川,祝舅父放心不下她,决定和她同行。 枝堂仍旧留在京师,贺老爷担心他再闯祸,写信说他会进京来接儿子返乡。 祝舅父临行前问金兰到时候要不要见见贺老爷。 金兰只思索了一刻钟,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宫中规矩多,就不用见了。” 祝舅父心中叹息:都说女儿家心肠软,父女血缘应该是斩不断的亲缘才对,但是太子妃却连见贺老爷一面、走个过场都不愿意。若是一般人,大概只会恨祝氏,恨贺枝玉,甚至恨贺枝堂,她却始终分得清楚明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