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短信都是你发的,对不对?” 南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部红色的老款智能机,那是牛芬芳的遗物。 ——“最近好吗?” ——“你好吗?” ——“别担心,会好的。” ——“天凉了,记得加衣服。” 所有曾经来自陌生号码的关怀短信,都被南樯保留在了在这部手机里,她用si卡做了备份。这样即使更换了手机短信也不会消失。 铁军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说来也巧,我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调查过南创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其中包括蒋仁。调查人员曾经提供了一份值得重点关注的蒋仁手机通话清单,其中有两个在凌晨拨通持续时间超过三十分钟的电话,我惊讶的发现,接通号码和和这些短信的发送号码一致。” 女孩清冷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我回忆了短信内容,发现大都是问候关怀语,而其中内容第一次出现变化,是在我的钱包被人偷走以后。只有那一次发信人用了安慰的语气,说明他很清楚我遭遇了什么——被人在街头偷了钱包。” “所以我请人找到了当初的小偷,发现他被人断了食指和中指,变成残疾人。小偷颠倒颓废成了街头流浪汉,他说自己的手指是被人活活切断的,对方手起刀落举止利索,之后还警告他,不能再做小偷了。“ 话到这里,大约是觉得残忍,南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小偷描述了对方的模样,根据他的描述,我确定这个短信号码的拥有者就是你,军哥哥。“ 说出真相后,南樯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几乎可以想出当时的情景——孱弱的“牛芬芳“在路上狂奔着追逐小偷,差点因为心脏病而晕倒街头,而送老板来疗养院探访的铁军目睹了这一切。于是在完成工作后,铁军乘着夜晚回到原地找到惯犯小偷,愤怒切断了他的手指,拿回了”牛芬芳“的钱包,又在第二天一大早送老板去疗养院的时候,找机会将装着钱包的快递箱放到了前台包裹堆积处,从而将钱包完好无损还到了”牛芬芳“手里。 仿佛一道见不得光的影子,铁军是“牛芬芳”的神秘保护者。 作为受益人,她无法客观评价铁军的这些疯狂的举动,心中的情绪是感激混合着害怕。 “他是罪有因得。” 良久以后,铁军终于静静出声。 “谁?那个小偷?还是蒋仁?”南樯瞪大双眼。 “都是。”铁军嘴角露出了神秘又不屑的笑容,配合着脸上的伤疤,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得没错,从小到大你都很聪明。那个小偷的手指是我断的,蒋仁也确实是我杀的。”他大大方方坦白道,“只不过,蒋仁不是因为死于分赃,他是先动手想干掉我,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蒋仁想干掉你?”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南樯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因为理由和她想的实在不太一样。 “车祸。”铁军指了指鼻梁上的伤疤,不动声色。 南樯眨了眨眼睛,脑子已经明白过来。 ——所有人都以为,当初铁军和南樯出事是因为对方搞错了乘车人,仇家是奔着余思危去的。然而只有劫后余生的铁军明白,那是一场冲着他来的车祸。对方的目标只有铁军一人,牛芬芳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牺牲品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蒋仁想要杀你?”南樯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有预感,自己正在接近一个了不得的真相。 “他想杀人灭口。”铁军忽然打开了车门。 只听砰的一声,清冷的山风吹进来,车厢里的南樯顿时打了个激灵。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他转头看向南樯,眉宇深远,“我也有个故事,你愿意听听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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