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看你后背早湿了。”南樯从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擦擦吧,看着挺不容易的。” 笑容从脸上消失,余思危僵着脸没有动作。 “啧,流汗怎么了,流汗又不丢人!”南樯叹口气,认真擦拭他额头,声音温柔,“再不擦呀一会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夸一句‘老公太帅了’,或者惊呼‘老公神机妙算’的。”余思危看了她一眼,语气幽怨,显然对没能得到预期中的崇拜而耿耿于怀。 南樯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那么介意形象。”她忍不住摇头,“其实那些根本不重要。至少现在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她转头看向余思危,目光清澈,“就算刚才的计划没成功也不要紧,失败或者害怕都很正常,没人可以掌握一切,你是人,不是神。可以叫苦可以说累,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也可以选择撒手不干。 当年余思危听从安排卖掉科技公司空降南创,为了实现赌约经历了不少阵痛,然而在面对苦难的时候,他的选择是独自承担。于是当他在暴风雨中力挽狂澜蜕皮进化的时候,妻子依然岁月静好,在豪华的大宅里抱怨自己风花雪月无足轻重的烦恼。一个不想说,一个懒得问,无法分担风雨的两人渐渐失去共同语言,两看生厌,导致婚姻渐渐走向了消亡。他们夫妻曾经过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然而却最终因为繁华迷失了方向。 “没有那样的时候。”听完南樯的话,余思危条件反射当即否认,“我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南樯笑笑不说话,安静望着前方。 她明白身边这个男人——非常看重个人形象,以至于根本不愿有丁点儿示弱,企图用完美的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然而就像余老太太说说的那样,绷得太紧的弦总有一天会断掉,太过要强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余思危终于艰涩从喉咙里哽出四个字——“我还能扛。” 千言万语萦绕的心头,面对失而复得的妻子,他最终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南樯点点头“好,如果扛不住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你打算怎么帮?”余思危忍不住笑了,在他看来对方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你能照顾好自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南樯明白余思危依然把自己视为一朵需要呵护的花朵,并不是可以并肩而立面对风雨的伴侣,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注意红灯。,” 余思维踩下了刹车,suv没有越线,稳稳停在了安全范围内。 “闯红灯扣六分,罚二百。”她淡淡道,“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了?” 危机解除,汽车越过了市中心,来到了曾经的老城区,那儿有一条大江川流而过,而距离江岸不远的老小区里,藏着南蔷曾经童年居住的地方。 “有空的话,我想去那边看看。“南樯指着那排早已破败的九十年代水泥建筑,于是余思危将车转了过去。 “你在想什么?”他望着身边的姑娘,对方正望着楼房静静出神。 “你知道吗?以前我非常讨厌这里,小时候家里没钱,还总是被欺负,几乎都是不好的回忆。但现在站在这里,我觉得很温暖。“南樯轻轻出声,”因为我能看到我妈妈,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被留在了这儿。“ 抬头望向二楼熟悉的阳台,虽然早已换了住户,但透过回忆她依然看见母亲当年穿着围裙站在窗边炸肉饼的样子,清秀温柔,笑容可掬。 “以前我总埋怨妈妈很少陪我,也没有在同学间给我带来足够的尊重。我也一直很贴我爸,因为他给了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但现在我知道了,普通女性独自带孩子生活所需要面对的,根本是满地狼藉。这些年来她咬牙不向父亲要钱,一边工作一边拼命把我养大,给我正常的生活环境,真的非常不容易。如果换成是我,未必能做到她那样。”南樯叹了口气。 “自从做了牛芬芳,我开始理解妈妈。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为维持生计而奔波,找便宜的房子,找时薪高的工作,就连买杯果汁都要思前想后掂量好久。基本的生活需求占据了每天12个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