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算消停。 徐良玉百般无聊,坐在窗前看账册。 赵庾司送走了张知府,又折身返了回来:“良娣早早歇下,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青萝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徐良玉也将账册合上了:“不,趁着城门未关,咱们连夜走。” 赵庾司怔住,不明所以,她只望着窗外的月,不知想着什么。 半晌她又是回头说算了,坐回了窗边。 拿出账册,徐良玉与赵庾司对着账,岭南这边没有什么粮,得做好记录,正事要紧。 对到半夜,才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说走就立即走,三人简单收拾了东西,这就出了府院。 张知府出来相送,张衿冰了半宿的脸,早上起来看时候已经没什么痕迹了,他恭恭敬敬地对着徐良玉和赵庾司施了礼,就躲在了张知府的身后。青萝先送包袱上了车,才在窗口探出脸来,就看见了他。他探头探脑地在张知府背后朝她张望着,她对他龇了龇牙,他非但没有别过脸去,还揉着脸看着她,看了片刻片刻,还似依依不舍地对着她挥手相送。 真是无耻之徒,她白了他一眼。 徐良玉和赵庾司在车下和张知府说着话。 片刻也都上了车,青萝吧嗒放下了窗帘,这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直奔港口,全都上了船。 已经传书给了檀越,让他暗中与宋凛抢粮。 从港口出来,本来说是去杭州,但是徐良玉半路又改变了主意,到了越州就转了过来。越州与婺州相邻,一下船遍地都是流民,临近婺州这边都有了灾情,今年绝收,水灾几乎将百姓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打破了。 下了船,赵庾司先安排住宿,越州这就条路不通,徐良玉落了脚,换了衣衫,扮成半大小子的模样才是上了街。街上店铺多已关门,偶能看见帆布带飘着,街边到处可见拿着大碗讨饭的流民百姓。 她身上带的银钱不多,一个也没舍。 百姓疾苦,比不得长安繁华,越州也是受了苦了。 她个头娇小,沿着街头一一走过,到了破庙流民的集聚地,才停下脚来,衣衫褴褛的流民拖家带口卷着行李卷,各占一地,她在门口观望片刻,想了下返身走出。 这个时候银钱在身,多半是祸事。 吃不饱,穿不暖,这个时候他们只想活着,走了一个干馍馍蒸饼的店子,拿出银钱买了一大包,遮掩好了抱在了怀里。 她低头快走,快步又走回了破庙。 一打开包袱,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围过来,她身上穿着不起眼的青布麻衣,人也小小一只:“大家不要抢,每个人都要分点的,有个婺州的亲戚失去了音信,你们谁从那边过来的,能不能给我讲讲那边的情况?” 其实流民多是从婺州逃出来的,越州本地的百姓再苦再难好歹有个家。 大家一拥而上,先是抢了些吃的,有的嚼了喂了孩子,有的拿回去给妇孺,大家围了一个圈,你一言我一语就说开了。 几个月前的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