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袁氏女于长安城内一时间名声大噪,在贵圈中的热议程度堪与宾贡进士勇夺探花相提并论,都是长安城中神仙一般的存在。 柳善姜虽然在曲江大会上被袁醍醐力压,但是因与渤海郡王世子交情匪浅,也时不时地被带入热议的话题中。 不过,贵圈这种因势而聚的友情,在袁氏女来势汹汹的攻势下,人心已经有那么几丝隐隐的浮动。 素心女社的动向,如今也时不时的会被人于无意之间提到高文珺的耳朵边边。 高文珺速速告知袁醍醐,袁醍醐了然的笑笑。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咯。” ———— 这日,袁醍醐邀请巧工女社的几位贵女来自家苑中品茗。 几人由仆丛领着刚进正门,迎面遇上了出门的袁家少郎,客套问礼之后,袁光逸面无表情离去。 高文珺的目光停留在袁家少郎骄傲昂起的后脑勺。 她想起偶尔聊到国子监,袁醍醐的口中也没有几句袁家少郎的好话。 谁家没有几个荒唐的兄长、不听话的弟弟? 正常。 袁光逸自认身为国子监优秀的生徒,根本不屑于跟贵女圈这些胸无点墨的女子有什么接触,整日里抢番斗艳,他看是吃饱了撑得,说是自幼学习女教书,怕是拿反了都不知道的。 袁光逸觉得他日娶亲,必得是真正知书达礼的女郎才好聊到一路。 ———— 袁醍醐与高文珺一行人于家中相聚,其实是有要事相商。 大厅平整的地面上放置着双耳漆器高颈壶。 一箭飞来击中瓶身,漆壶只轻摇一下,箭矢落在漆壶周围,成为众多未能投入壶口的牺牲者之一。 一众女侍恭谨站在大厅四周,桦木镶金漆画屏风前置一胡床,袁醍醐斜坐其上,递出冰蓝琉璃盏,身后女侍连忙往琉璃盏中添加干果蜜饯。 另一侧的胡床,梳高云髻戴嵌宝石歩摇的贵女们端坐其上,正望着立于大厅之中,漆壶之前,十投十不中的高文珺。 未入壶的箭矢刚落,侍女已递上另外一支。 “骠骑大将军和夫人秦大娘子甚爱击鞠(激 ju),每年初春时节,惯常爱张罗击鞠竞技,击鞠竞技深得贵圈追捧,受众广泛,老少皆爱。” 巧工女社的贵女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跟袁醍醐介绍情况。 “击鞠(激 ju)乃是多人协同配合的运动,多以社团形式参赛,历年来决赛成绩优异者在贵圈也是交口称赞,更别提冠军的荣耀,据宫中内侍透露,就连圣人都会亲自关心竞赛的情况。” 骠骑大将军家的击鞠竞技也成了长安高门子弟展露身手的绝佳舞台。 “从今年开始,秦大娘子首次邀请了长安城中各女社参赛。” 这才是巧工女社今日小聚的重点,贵女圈中跃跃欲试,兴奋无比。 高文珺接过女侍递上的箭矢,侧首向袁醍醐望来。 “去年就是弘文馆那帮郎君夺的冠军,卢祁领的队,今年参赛必然全力卫冕。” “卢祁领队?” 怎么不是崔湃?让袁醍醐出乎意料。 自波斯食肆那日见得崔九郎真身,高文珺也有这样的疑惑,自高文珺参加骠骑将军家的击鞠竞技的近几年,从未看见崔湃这号人物。 论起身手,卢祁与崔湃之间的差距,怕是有洛阳到长安这么远。 厅中一位贵女了解些内情。 “听说是崔家九郎自从少年时入宫任了千牛备身就再也没参加过击鞠竞技赛,更何况现在,金吾卫中郎将怕是不屑于跟一众少郎和文官们比划吧。” 也对。 众人附和:“南北衙诸卫禁军的马术,又岂是养尊处优的高门子弟可比。” 虽然卢祁那边少了一员猛将,可是国子监的生徒精于学业,动起手来还是不是弘文馆的对手。 弘文馆的子弟头脑简单,四肢再不发达,人生恐怕也只剩下悲剧可演。 高文珺:“不过今年卢祁想带领弘文馆卫冕绝不轻松。” 袁醍醐:“什么意思?” “宾贡生今年要单独组队参赛呢,就是那个什么渤海郡王世子领的头,叫什么来着?拗口。” 有贵女立刻报出花魁俊郎的名字,“尤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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