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心想,谢氏果然还是这么做了。那枚饵她一开始就放下了,故意将佛陀的金身做旧,故意透露出雕刻佛像的地点是顺福斋,就想着看以谢氏前世今生都一如既往嗜财如命的性子会怎么做。 她祖母在小大房举房上京前和她远行之前去烧香,她就觉得蹊跷了,隐隐觉得谢氏要有动作了,估计是想趁着上京前捞最后一票。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但是她是不可能让谢氏得逞的,如果让她得逞之后,以后长驻京中不说,一定还会找机会捅破佛陀金身非纯金打造一事,到时她祖母怎么想她? 所以别怪她让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腿,她当时也是秉承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想法,只要谢氏不起歪心,那就大家都相安无事。 周氏六房 得知周盈盈他们会举家迁入京城,周秀秀羡慕极了。 她很想她弟弟周宕,自打她娘(郑氏)死后,她爹虽然没有在热孝期间续弦,却也蓄了一二美婢。她在这个家越发没有存在感了。唯有想到一母同胞的周宕,她才会有些许的安慰。 她今天特意来四房,是想托盈盈堂姐带点东西给周宕,是她亲手做的四季衣裳和鞋袜。 但她来到四房之后,发现今天四房的气氛怪怪的,有种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周秀秀正找人传话,就碰到周蓁蓁一行人。 周蓁蓁隐约听到她和门房说想找周盈盈的话,又看到她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就使人过去将她请至蒹葭馆。 即使周秀秀不来四房,启程前,周蓁蓁也要去她那里走一趟的。 被周蓁蓁所邀请,周秀秀吃了一惊。 她娘去世之前,曾悄悄和她说过,如果她遇到难处,找盈盈堂姐解决不了,还可以找蓁蓁堂姐。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说,但她一次也没有麻烦过她们。这次前来,也是硬着头皮来的。 她看过去时,周蓁蓁对上她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和善的笑容。 周秀秀留意到她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子,那位是袁公子吗?族里隐约有风声传出他们不久之后会定亲呢。顺着周蓁蓁的目光,袁公子朝她这边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手心还出汗了。幸亏对方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多作停留,接着蓁蓁堂姐和他两人似乎在道别。 然后两人便分开走了,蓁蓁姐朝她走来,示意她和她一起往里面走。 其实比起周盈盈,周秀秀最羡慕的人还是周蓁蓁。两人相似的身世,都是母亲早亡。但无疑,周蓁蓁要比她幸运,也不是幸运,怎么说呢,对方把日子过得比她好。 还有啊,这段日子她经历的事,周秀秀暗地里都替她捏了一把汗,但这么多荆棘困难,她都淌着过来了,真厉害。如今蓁蓁姐是宗房的座上宾,直接参与族中大事的决断,无人敢小觑于她。私下里,她甚至听见族人悄悄称她为周氏护族之光。连她爹偶然谈起她这侄女,都略显不自在呢,嘟囔着她一个女子风光太盛什么的。 回到了蒹葭馆,下人上了热茶之后,周蓁蓁对周秀秀说道,“你找周盈盈?” “是是啊。”周秀秀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找她做什么?”周蓁蓁放缓了语气。 “她近日不是上京吗?我想托她给我弟弟带些东西。” “就是这些吗?”周蓁蓁指了她放在手边的大包袱。 周秀秀点了点头。 “你盈盈堂姐大概是没有精力帮你将这些东西带进京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让人帮你带去给宕哥儿可好?”谢氏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周盈盈此刻怕是顾不上她这头了。与其让她去受气,倒不如她顺手一帮,反正她也欠着郑氏的人情债呢。 周秀秀倒没多想,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将包袱递给她。 周蓁蓁接下之后,取出三千两银票递给她。 周秀秀吓了一跳,六堂姐太吓人了,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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