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您,您父亲发病当天的情况。我觉得这个案子里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呢?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做错了?我父亲因为吃了他们家的桃酥危在旦夕,我们不应该去问?不应该去报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曲茗的以死鸣冤,徐大夫格外敏感。 穆辞宿赶紧解释,“不是这样。这种事情报警是必然的。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不是曲芳斋的错?” “那你说是谁?我父亲除了我们以外,没有接触过任何外人。你是在暗示我家里人对他有杀心?” “是我,还是我丈夫,还是我儿子?”徐医生只觉得搞笑至极,她尖锐的质问穆辞宿,直到把心里那口郁气发泄出去,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听过你的名字,也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也可以尊重你,但你能不能也尊重我们一下?” “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个案子,不仅是涉及人命,也涉及到一家百年老店的生死存亡。” 可徐大夫却嗤笑一声,“穆律师!我想提醒你一下。”她的眼圈开始泛红,“在你为你的当事人寻找所谓的真相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我和我家人的心情?” “我们才是受害者!我父亲,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脱离危险!”说完,徐大夫转头就进了休息室。 穆辞宿站在外面,没有追进去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这就是做无罪辩护最困难的地方。想要推翻有罪就必须找到目前证明有罪的证据存疑。可往往,这些存疑是要从受害人那边去仔细寻找。 的确这是出于对律法公证的维护,也是避免冤案发生。可对于受害者家属们来说,这种追根究底的追问,却是另一重的伤害。 所以如果不是毫无办法,穆辞宿不愿意这么逼迫受害者家属。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穆辞宿这么想着,主动站起身来。 可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徐大夫却意外喊住了他。 “你等等!” 穆辞宿转头。 “我家地址,我晚上五点半下班,我儿子应该会比我早到家。我父亲回来当天都是他陪着。你想要的细节他都知道。你七点左右过来。” “谢谢您。” “别谢我,我只想知道害了老爷子的到底是谁。”说完徐大夫又回了办公室。 这次,这个温柔又坚强的女人终于控制不住的无助了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的父亲,一辈子的时间都耗在实验室里,到了这个岁数,还想着带技术回国,为了国家做点什么。可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 她是亲闺女啊!她比任何人都煎熬。可能怎么办呢?就像穆辞宿说的,如果曲芳斋真的冤枉呢? 想到急救手术时曲茗身上的伤口,她比谁都清楚这姑娘下了多狠的手。 所以如果她真的冤枉呢? 徐医生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她既想迫切的知道真相,又畏惧真相。因为她很怕如果真相不是她们之前认为的那样,那曲茗的悲剧,是不是就是他们一手造成? 是她们把曲茗逼上了绝路。 怎么就这么难呢?徐医生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流下来,仿佛无穷无尽。 而穆辞宿那边,却已经回到了急救室外,傅昭华等在哪里。 “曲茗已经脱离危险了。”傅昭华和他说了一边曲茗现在的情况。 “嗯。”穆辞宿点头,“我先送你回去。” “晚上还要出门吗?” “我要去徐医生家里见见他的儿子。” “我也去!” “先休息。不差这一天。” 傅昭华还想说别的,但是看穆辞宿的情绪似乎并不太好,最后还是选择听从他的安排。 “那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穆辞宿这么说着,带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