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焦急上前扶她,“外婆!” 谢毓厌恶地打开她的手,气息紊乱嘶哑,呼吸困难。 司机召来护工,拿药和水给谢毓服下。一大群人簇拥在谢毓周围,司机,护工,随行保镖,家庭医生……唯独不允许她的靠近。 明晞在旁边看着所有人乱成一团,整个人都木木的,像被扯断线的木偶,失去了一切动作。她被排挤在外,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她如同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的空气。 这些年她被冠上明家的姓氏,她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她是人人称羡的明家千金,是出色的芭蕾舞团首席,是老师口中优秀乖巧的学生……她被冠上各种各样的头衔,但到头来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谢毓那句,你本来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内心在挣扎,谢毓的强势却迫使她每一次必须低头认错。 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等情绪渐渐缓过来,谢毓倒靠在椅背里,衰老虚弱,仍不愿意正眼看她。 明晞无声坐在旁侧,脊背绷直而僵硬,头垂得很低,神情被掩在碎发的阴影里。 空气死寂,窒息,像紧紧扼住她脖子的一只手,把她往深渊里拽,沉到最底。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第一次,明晞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的欲望。 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谢毓沙哑的声音飘在耳畔,把她心里的挣扎粉碎,像牢牢套在她身上的一副枷锁,让她连挣扎都成了妄想。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长明的荣誉,这是你欠明家的,也是你的命。” - 礼堂里熙熙攘攘,学生已落座。校长,年级主任在台上致辞,上方悬挂的显眼红绸,开学典礼的流程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 顾霭沉看了眼身旁的位置,空荡荡,没有女孩的身影。 刚才在操场,他看见女孩坐进车里。他想上前,对方已将车开走。 有人在背后用笔盖戳了他一下。 顾霭沉回头。 杨萱单手托着腮帮子,眼珠子朝他身旁的空位转了转,说:“诶,顾同学,想不想知道你的同桌桌去哪了?” 顾霭沉还没说话,杨萱举着两只爪子,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她被狼外婆叼走啦!” 顾霭沉皱眉。 听见这头动静,熊国栋过来训话道:“校长在台上讲话,你能不能安静点?” 杨萱满脸无辜,“老师,我这是在为同学安危着想,班长这一去就是半小时,羊入虎口,生死未卜,我怕要是再晚点,班长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什么羊入虎口生死未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熊国栋拧眉,留意到明晞的空位,低头看腕表,“都这个点数了,班长人去哪了?” 杨萱拍拍顾霭沉的肩膀,安慰道:“不过顾同学,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年明晞都是这样过来的,两天一小训,三天一大训,七天被训得狗血淋头……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她挺得住。”说着,杨萱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就是那老妖婆的战斗力年年进化,明晞性格单纯,哪里是她的对手。” 顾霭沉皱眉,“你是说……” 杨萱左右看了眼,凑他耳边小小声道:“还有啊,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我听说明晞家里给她安排了联姻,对象是某个企业的小开,非嫁不可的那种。你刚刚看见的那辆小黑车,就是她家人为了把她强行绑上大红花轿子的,你要是去晚了,可能以后都再也见不……” 话音未完,前座男生已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杨萱手架在眉上,呈望远镜状望着男生离开礼堂的方向。 直接快成了一道残影,如光如风,瞬间便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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