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将天后扶上步撵,等到宫门口换了马车,上了马车服侍太后时才问出心底的疑惑。 褚太后听着街市两侧的嘈杂,想起自己做女儿时也曾与娘亲出来游玩,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抚平膝上的褶皱,褚太后轻道:“好些日子不见端阳和静王妃了,本宫去看看。”儿子的话到底在她心中留下了疤痕,她心里笃定不信女儿会有异心,只不过去看看她罢了,她自小便照顾不好自己,如今被儿子责罚了定委屈了,又不能出府她念着她,她没有怀疑,只是看看去罢了。 心里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但到了郡王府时,仍旧摆手挥退要进门传报的公公。 管事一脸愁容的在正堂忙活,听到小厮的传话,忙出门来看,这一看却先看到了福嬷嬷手里的令牌,磕头一拜,褚太后蹙眉,“静王妃何在?” 管事欲言又止,福嬷嬷上前厉色:“太后问话,你敢不答?” 管事擦了擦头上的汗,忙跪了下来,“奴才也不知王妃怎么了,奴才除了这郡王府的前堂哪都去不了,公主吩咐过了所有人一律不得靠近王妃的院子。” 褚太后眉头一紧,福嬷嬷提着那管事起来,“带路!” 越靠近那院落,褚太后眉头就越紧,一路上破败的枯叶无人打扫,甚至来往的小厮仆从都不敢抬头。 褚太后迈进静王妃的院落时,已经因为一路上的破败震惊过了,但看着房里落下的层层灰烬仍旧掩鼻蹙眉。 进了房内才看到卧在床上瘦骨嶙峋的静王妃。 静王妃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微张,床榻发出阵阵恶臭,只有偶尔一动的眼睛证明她还活着,这是她的堂妹,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不忍再看下去,命人传太医到此后,匆匆出来房内向着端阳的住处走去。 许是听了下人的回报,端阳已经匆匆从房内走出,褚太后便在院子里看见了走过来的端阳。 端阳来的时候便编好了理由,眼眶通红的上前,“娘……” “啪”一个巴掌打下,褚太后这一巴掌没有任何犹豫,端阳原本就因之前被打的通红的面下更是肿胀,立刻眼眸透红的看着褚太后。“娘!” 褚太后气的胸口起伏,眼睛同样湿润,声音却梗在喉咙说不出话来,她是养了个怎样的蛇蝎,她怎么能如此狠毒,她不能说,既然儿子知道她有逆谋之心,留着她定然有用,闭上眼眸,褚太后咬牙:“我没你这个女儿,端阳你确实该好好反省。” 端阳一怔,“娘你听我解释。” 褚太后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门,坐在车上,她仍旧能听见车外端阳的哭喊,褚太后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福嬷嬷上了车,褚太后直接命人驾车离开。 福嬷嬷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褚太后,轻声道:“奴婢打探清楚了,公主将陆家二小姐嫁去了吴家,没有婚事,直接被抬去了吴家,郡王府自郡王爷离开便一直是公主掌管中馈。” 褚太后闭上眼眸,揉了揉额角,“太医怎么说。” 福嬷嬷面色跟着不大好看,“诊不出,太医没见过这症状,倒猜测了两句,说是中了毒,您看要不要去皇上那请卫先生走一趟。” 褚太后点了点头,再没作声,刚刚那一巴掌她下足了劲,手上很疼却抵不过心口的疼痛。 她唯唯诺诺前半生,得了个贤德称号,到头来却养了个蛇蝎,枉费多活这么久,竟从不知晓她何时生出这逆谋之心,何时变得这般恶毒,若不是儿子及时发现,她若是受人利用做下错事她也无颜苟活于世了。 福嬷嬷为太后揉了揉额角,自小跟在自家小姐身边,看着生性温柔的小姐进宫,生子,坐上这太后之位,哪能不知小姐心里的苦楚,“太后若是心累了,不如去觉明寺坐坐,以前老夫人在世时便时时去坐坐呢。” 轻轻一叹,倒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