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辖一万人的厢指挥使,总共有二十个,这二十人仍还相互牵制,在兵法中,也是要防着他们其中有一人生叛心要起兵造反。 张君目光随即扫到那名厢指挥使身上,朗声道:“白勇,振武节度使白奢之三子,一门之中,边关三人,禁军四人,七子从军,皇上亦遥思你老父天年,前些日子还曾托我父亲登你白府之门,抚慰你之寡母。皇上曾说,就算西京大营整营之人反,他敢担保白勇不反,白指挥使,您说了?” 白勇默了片刻,一脸讪讪也收了刀。 不过半个时辰,归元帝亲笔手书之谕便已传遍帐中六十位指挥使,而张君站于那高台之上,两手负于身后,一袭青衫落落,如数家珍一般,或以帝王之言抚之,或已父亲张登之言抚之。 直到最后一把佩剑落下,他仍是面不改色,收回圣谕,松柏一般,颌首而笑:“本官即奉圣谕前来,在无新谕送来之前,便不会离开。 诸位也请稍安勿躁,大营之中,本官与尔等静待圣谕,如何?” 擒贼先擒王,帐内帐外两具尸首,也无人将他们抬扔出去。一众武夫目睽睽,便见张君再不言语,转身到那张京畿地形图畔,负手背身,静静的站着。 * 直到文泛之与廖奇龙两位翰林学士,并宰执姜顺三人宣读诏书时,赵宣仍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太子妃姜氏在下面轻拽了拽赵宣的衣袖,给了个眼色,赵宣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福宁殿内,内侍们全被制服,张君所辖的禁军侍卫们掌握了整座宫廷,于是,遗诏才得已顺利宣读。 赵荡最终没有等来他寄予希望的开封大营与西京大营,年近三十,如狼似虎的哥哥与兄弟总算没能挣得过面瓜儿一样的赵宣。随着他的一声哀嚎,一朝文武,无论看热闹的,站队的,抑或是真正关乎朝廷基业的,大家齐齐而嚎,太子赵宣,在储君之位上越二十三年,总算是登基为帝了 东宫妃嫔本就不多,个个儿的肚子仿如盐碱地一般,生不出孩子来。虽太子妃姜映玺还无子,总算膝下有两位公主。她双手抚着肚子,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赵荡千般谋算,失在没有一个好贤内助,才会叫他与帝位失之交臂。 她向远远坐在龙椅上的赵宣投之会心一笑,赵宣还在拗哭,当然,因为紧张也还笑不出来,伸手指了指下首,姜氏转身回头四顾,后心瞬时一阵冰凉:带着内侍们谋杀亲爹,谋求篡位不成的瑞王赵荡,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 如玉腹中空空如也,坐着等了半天,眼看日落西山也不见邓姨娘给自己弄点吃得来,正饿的肚子咕咕叫,便闻得外面一股焦糊之味。 她巡着味道进了厨房,便见邓姨娘正在一只吊锅子上忙碌着,眼看满满一锅子的粥快要溢了出来,去端那锅子又烫到了手,一生没下过厨的妇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如玉抽下一块抹布垫底,端过那满满一锅子粥不像粥饭不像饭的东西,问邓姨娘:“姨娘在此几日,平日吃的什么?” 邓姨娘道:“敢出门的时候,买些点心回来充饥也就过了,今儿二少奶奶来了,我琢磨做顿饭出来,只是一生未做过饭,想熬碗粥,瞧着像是米多了的样子。” 满满一锅子夹生的米,如玉找只海碗将好的拨出来,把焦糊掉的全倒给了鸡,重新生火熬煮,又简单炒了两盘菜,二人摆在厨房里吃。 邓姨娘见如玉做饭炒菜极其麻利,尝了一口豆芽,咸鲜足味而又脆生生的,远不是自己往日所炒那焦糊样子。她还将馒头重新腾热过,吃起来软嫩嫩全不是往日自己冷吃时的又干又硬。 她吃了一口粥,捂唇过得许久,眼圈浮着一抹子的红。她道:“我是个奴婢,说了错话二少奶奶莫要见怪。我曾听老三说,他在西京见过你,还与你说过话儿,可是有的事?” 如玉实言道:“有!” “他可是欺负过你?”邓姨娘又问道。 如玉一笑,摇头道:“并没有。” 邓姨娘叹了一息道:“一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