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送了舌头过来,便细细的轻咬着,握过她一只绵绵的小手。 忽而,他疾声唤道:“如玉!如玉!” 如玉连忙应着:“娘在了,娘疼你,娘果真疼你爱你!快些儿,求求你了!” …… 过得许久,张君转身过来,细细吻着如玉,问道:“你果真不想?” 如玉轻轻摇头,又受不住张君那满怀希望的目光,伪心说道:“想!” 她侧伏在他胸膛上,凑在他耳边,下了许久的决心,轻声问道:“能不能,让我寻个机儿,将大哥的事情告诉大嫂?” 张君断然摇头:“大哥之死,是赵钰手下将士们下的手,此事儿老四是知道的,他回来之后,告诉了蔡香晚,这事儿大约你也知道。” 如玉应道:“她跟我提过,我还曾勒令她,严防她要说出去。” 张君道:“她将此事告诉了她母亲,当然,她会勒令她母亲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她母亲将此事告诉了他父亲,东宫詹事府詹事蔡强。接着,蔡强便将此事告诉了太子赵宣,赵宣好在明理,一力瞒了下来,否则只怕如今这件事会在京城传的沸沸洋洋。” 一口传一口,天底下也没有能守得住的秘密。 “要知道。皇上之所以还肯用我,就是因为赌定我们一府都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我在皇上面前,也一向认定大哥是叫金人杀的,要表现出对金人的切齿仇恨,他才会信任我。 否则,大哥死于赵钰之手的话一旦流传开来,皇上便会知道我们一府都对他怀着仇恨,父亲好容易从新获得的兵权,我如今翰林承旨的位置不但得丢,只怕咱们这一府连命都不能保,皇上在新皇登基之前,肯定会除掉我们一府。你可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张君再次反问。 如玉忽而觉得有些不对,转身问张君:“这些事儿,你都打那儿知道的,还知道的这样清楚?” 张君侧转过身来,指腹轻抚着如玉的面颊,她好奇的时候,眸子明亮亮,天真而又俏皮,两只眼睛里只有他。他胸膛溢着莫大的满足,又怀着无比的遗憾, 那一回在西市后的小巷,若不是行刺的人是安敞,也许她现在已经死了,成了一抹孤魂,而他最终都无法求得她的原谅。他不敢想若她死了,他会怎样,那发生不过片刻的事情,成了他永远的噩梦,每每这样凝视她的脸庞,心烂了千遍万遍,悔了千遍万遍,悔不该披上她的披风去墨香斋。 那跟谋杀赵钰那一回不一样,那一回,赵钰军中有沈归自己的部下,而且如玉也一再言明自己有把握,是有准备的预谋之战,她以她的能力,最终引领着他和沈归杀了那五百人。天可怜见,那五百冤魂,是他和沈归此生无法偿还的生死债。 因为他,她差一点就死了,可他到如今仍还无能为力,他焦灼无比,想求得她的原谅,她明明笑的仍还那样温顺,可他知道,她不爱他了。 “从查赵钰之死开始,禁军侍卫便归到了我名下,如今由我统领。整个京城,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王公贵族,我想知道什么,他们都能替我打问了来,巨细无遗。” 如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侧眸扫着院外,揶揄张君:“那你可跟咱们院里的王婆有得一比。” 要说那王婆,如玉自打小巷一回险些被杀之后,就一直寻机想把她给赶走,却叫张君阻了。赵荡肯定要在这府中设个奸细,走了王婆,他自然还会想办法收卖别的下人,或者再弄过一个自己人来,比起再防着新人,时不时给那王婆漏点儿底,好叫赵荡安心,也是目前唯一可适的办法。 他起来换身衣服,还要即刻入宫。如玉叫他剥了个光,青天白日的,比她还小几岁的新婆婆眼看入门,她还得亲自往慎德堂操持,也拉了衣服过来,摇着自己发酸的手问道:“可过了瘾不曾?” 张君正在系绯色官服上的腰带,听了这话忽而弯腰,低眉看着她只是笑,笑到如玉脸上微微泛红了,才道:“若是豆腐好吃,为何肉的价钱比它更贵?你不给我肉吃,我也只能吃点豆腐解饥,若说过瘾……” 他卖个关子,系好腰带转身走了。 秋迎与丫丫两个就在池塘畔那假山处站着,见刚才还铁青着脸发火大叫的二少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