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那与待云闺房陈设无二的卧房里,一个上身不着衣的男子,正骑在一个妇人的身上,在满地腌攒中拍打着那妇人的屁股,要她学牛马一样在腌攒中乱走。他手中还持着个酒坛子,边喝边叫道:“天子归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那屋子里的气味可想而知,如玉混身起着鸡皮疙瘩,不过一眼,她已经觉得自己要吐,随即推门跑出来。金满堂还在外站着,见如玉伸手欲呕,递了块帕子给她道:“走,咱们回家!” 如玉在走廊上周周正正给金满堂行了一礼,拜道:“多谢金伯伯方才救拔之恩,但如玉我绝无嫁意,若金伯伯果真仍还记得父辈恩情,不如就此咱们一别两宽,各方一条生路,可好?” 金满堂见如玉不肯走,转身走到另一侧,拉开一处隔扇门伸手请道:“既你不肯与我回府,那咱们就在这里聊一聊,聊完你再绝定去留,可好?” 这人虽五十岁上还要求娶个十八的佳人是有点无耻,但胜在真小人,不似陈贡兄弟伪君子,如玉也就只得跟他进了屋子。这是一处陈设与布置皆与待云房间无二的屋子,但没有太多书画、帷幕装饰,应当是金满堂自住才对。 他请如玉坐了,问如玉:“你可知方才你进屋瞧见的那是何人?” 如玉摇头:“不知。” 无论是谁,也是个极其腌攒的人,只那一眼,如玉觉得自己几天之内都吃不下饭去。 外面有人敲门,金满堂自己开了门,进来的却是待云。他自待云手中接过一叠书信,一起拍到如玉身边的小几上,捡了一纸拆开递给如玉,见如玉一字字读着,解释道:“方才你所见行人事的那人,正是咱们秦州府的知府大人李槐。你有了年级,又成过亲,这些话上我便不避讳你。他于房中事上颇为放荡,府中的姬妾们多有受不了而逃者。咱们的知县大人陈全因为上一回红陈寺的事情一直不受他待见,找着理由要撸他的官儿。陈全为能保自己这县太爷多做几日,于是准备拿你做个人情,送到秦州府去给李槐做个妾。若果真今日你叫他得手,只怕明日叫李槐骑着的,就是你了!” 如玉手中这信,正是陈全写给李槐的。信中极尽献媚之辞,将如玉夸的地上有天上无,而且还说她向来最爱魏晋仕子之风,深崇刘伶不羁之态,意欲要与他做一对杯中醉侣,酒中鸳鸯。如玉读到此,气的一手紧攥着将这页信纸扔到了地上。 金满堂挥手示意待云下去,随即又问如玉:“你应当是早就知道陈全对你起了谋心,所以在四月里就在我的钱庄兑好了三百两银了,又还替自己备好包袱,里头装着能行天下的路引,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本来有的是机会从渭河县跑出去,为何不跑?” 如玉又拆了一封信来看,仍是与前一封一样。显然,在这一个月中,陈全几次三番邀请秦州知府李槐到渭河县,就是想把她给奉上去,她之所以能有二十天的清闲时间,得多亏那李槐在秦州府看惯了各色花柳,没把她这个舍身自荐的小乡妇看在眼里罢了。 “我舍不下我的家业,和我的婆婆,小叔子,所以但凡日子能过得去,就没有想过要走。”如玉答道。 金满堂边听边笑边摇头:“不对。你是为了等张君,才不肯走。” 如玉挑眉,听他这意思,想必对于自己和张君之间的事情,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果然,金满堂道:“他给你写了婚书,还三更半夜到县衙替你盗了路引出来,那阵子就连我都以为他一心扑在你这个小乡妇向上,连查玉玺下落的重任都给忘了。可是直到他进寺盗玺时,我才知道,他明面上勾着你,与你打的火热,却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各路盯着他的眼线而已。 他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间,找到当年建造红陈寺的都料司官,将红陈寺的密室摸的清清楚楚,只为一举盗走玉玺,在私底下把玉玺送回京城而已。” “如玉,你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而已,这你可知道?”金满堂又补了一句,这一句实在刺心无比。 如玉下意识否认道:“张君是京中的世家公子,便是到我家吃了几顿饭,也是给了银子的,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大官人想岔了。” “是我想岔了就好。”金满堂拍了拍手掌,待云随及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只托盘,轻轻搁到桌子上,扫了如玉一眼,转身又退了出去。金满堂欠身挑起托盘上的红绸,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