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的喜悦感,毕竟陆长亭是在中都生活,能得中都众人的护佑,那是最好的;这三么,自然是路途太遥远,陆长亭实在懒得走那么远去。 他一进宅子,便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之处。 “这是做什么?”陆长亭随意叫住了一名下人,低声问道。 那下人却并不敢答陆长亭,只道:“陆小公子还是询问主子吧。” 陆长亭大步跨进了院子里,院中正在收拾东西的众人,只瞥见一阵风过去了,再转头仔细瞧,就见是陆长亭走上前去,拍响了他们主子的屋门。 屋门很快便被打开了,程二探出头来,见着了陆长亭那张尚且沾着灰尘和汗水的小脸,脸上的表情滞了滞,“回来了?” “嗯,四哥呢?” “在里头。” 陆长亭绕过程二走了进去,就见朱棣正坐在桌旁,见他进门来了,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长亭提前回来了?” “嗯。”陆长亭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了当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他们在收拾东西?” 朱棣已经连着两年多不曾回应天府了,陆长亭实在想不到他这样收拾东西,是要往何处去。 朱棣放下手中笔,低声道:“我要回应天府了。” 陆长亭呆了呆,一瞬间没能转过弯儿来,“应天府?” “嗯,长亭可随我前往?”隔了许久之后,朱棣又一次直白地问了出来。 陆长亭低下了头,这才想起来,是的,洪武十三年,朱棣该到北平就藩了,他这些舒心的日子过着,过得都快要忘记时日了,这一日到来的时候,他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味道。 “我……”陆长亭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去。” 这一次朱棣忍不住问了:“为何?”他放长线钓了这么久的鱼,结果最后鱼还是飞了,他能不追问个究竟吗? “心有牵挂,不能离开中都。”陆长亭坦然地道。 “牵挂?牵挂谁?”朱棣微微皱眉,依他对陆长亭的了解,应当并没有什么牵挂才是啊。 “安喜啊,吉祥啊……” 朱棣哑然,已经不知晓该怒还是该笑了。 他堂堂燕王,竟是连一个小傻子和一个小乞儿都比不过,但偏偏谁让这两人恰好是陆长亭在中都唯二的朋友呢? 到这一刻,朱棣都依旧是以陆长亭的兄长自居的。 “不知我在长亭心中又能排得上什么样的位置呢?”朱棣忍不住问道。他从未有这样耐心地去对待一个人,他对幼弟的疼爱几乎都挥洒在陆长亭身上了。却抵不过那两个人,多少朱棣心底还是有些不痛快。 此时问出口来,朱棣就更是忐忑了,他不知陆长亭会回答什么。毕竟平日里,纵然是他,也很难准确地捕捉到陆长亭的情绪,陆长亭心底究竟想的什么,实在难有几个人知道。 陆长亭拿目光觑了一眼朱棣,发现朱棣眼底隐隐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难过。陆长亭并不意外,任谁付出这么多,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自然都是会觉得不快的。 “放在第一的位置。”陆长亭毫不犹豫地道。 或许初时朱家兄弟都算不得有多么纯粹的感情,但是朱棣对他这么久来的照顾和教导都不是假的。可以说是除却他这辈子的母亲之外,唯一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了。也是除她之外,待他最好的人了。 陆长亭自然就会将朱棣放在最前方了。 这回轮到朱棣愣住了,他都做好从陆长亭口中令人心梗的回答了,谁知晓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大的一个惊喜,朱棣反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了。毕竟他可从没听见过这样的回答。 哪怕是他的下属,他们也多是有家人父母的,而他自己的亲人就更是过多了,于是真正视他为最重要的,没有一人。 现在倒是多了一人了,多了一个陆长亭。 陆长亭抿了抿唇,见朱棣久久不语,心底微微有些紧张。朱棣不会以为他是在骗他吧? 朱棣久久才回过了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