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愿哥儿好像格外喜欢来她的院子里看弟弟,两个并非血亲兄弟间的感情似乎还不错。 愿哥儿每天都会和小平安玩一会儿,大儿子好像不太喜欢其他人抱着小平安,不喜欢其他人和小平安玩。 钟绍愿的确是这样的,他把赵恒当成了属于自己的玩具,他可以随便欺负,除了他之外的人碰都不能碰。 顾盼掀开幔帐,两个孩子睡在一张床上,这画面看着倒是和谐。 她替他们盖好被子,悄悄的从里间退了出去。 宫殿内外都是新帝的眼线,顾盼已经习惯了在宫里的生活,多数时候她是见不到外人的,唯一一次例外还是闯入书房撞见徐长河和另一个年轻男人。 顾盼觉得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神色与赵焕章有几分相像,坦然平淡。 不过也仅仅是相像而已。 顾盼的头脑困倦,她靠着书桌边角,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钟砚进屋时,她坐在地上睡了快一个时辰,浑身冷冰冰的,苍白的脸色,没什么起伏的胸口,虚弱的气息,看起来都像已经死了一样。 钟砚眼底一沉,迈开脚底的步子,大步流星朝她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蜷缩在他怀中的女人忽然间动了一下,她被搅了清梦,从梦中醒来,还分不清现实,她抱紧他的脖子,“你回来了啊。” 顾盼被系统降临在身上的病痛弄的神志不清,她恍惚的记忆还停留在东宫的那段日子。 她喜欢睡在地上,赵焕章从来不说什么,铺了毛毯,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会提前,悄无声息的将她抱回床上。 顾盼睡眠浅,十次有十次都会醒。 也不怪她把钟砚认成赵焕章。 钟砚心口麻木,知道她这是认错了人。 他捏了捏她的腰,语气阴沉:“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是钟砚。 冷酷残暴的帝王。 顾盼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她笑了下,“你是钟砚。” 她曾真心爱过的男人。 试图圈禁她后半辈子的男人。 一个病态、阴暗的人。 顾盼趴在他的胸口,突然间咳嗽起来,喉咙溢出的鲜血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报复性的在钟砚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钟砚一声不吭,仅是揉揉她的后脑,随她撒气。 等她咬够了之后,钟砚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又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得出这段时日顾盼身体越发的差。 睡不醒,浑身也没力气。 男人沉沉的气势压的她无处可逃,他说:“窈窈,我替你寻了最好的太医。” 第六十八章 (一更) 太医来看过好几回, 药方子也开了不少,她的身体迟迟不见好, 脸色也一天天苍白下去。 钟砚总有种快要握不住她的感觉。 羽翼丰满的年轻帝王再也不需要将自己锐利的锋芒藏起来, 野心勃勃, 掌控欲日复一日的加强。 有时候他也察觉的到自己对顾盼早就不像当初,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企图控制她的所有。 可好像逐渐被扰乱心神的是他自己。 钟砚一退再退,为她改变了太多。 顾盼已然成了他的弱点,只是他至今都还没弄清楚顾盼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呢? 徐长河从书房里退出之后并未离开皇宫,他在殿外也没多久,便见面色虚弱的顾盼离开, 他摸了摸下巴, 心中暗想,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要死了。 顾盼一走,徐长河就又厚着脸皮进了书房。 “她弟弟留着可是个祸害,你当真不打算将顾止行处理了?” 顾止行可是前太子的人,在禁卫军谋职时也是赵焕章一手提拔上来的。 钟砚嗯了声, 好像是真的不打算动他。 徐长河看钟砚的眼神都变了,他向来知道钟砚野心滔天, 且心狠手辣。 也只有在顾盼的事上, 才能看见他一退再退。 “看来顾六小姐真的是您的心肝娇娇了, 为了她连那个孽种都舍不得动。”徐长河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说,君臣有别,哪怕关系再好, 他也不该逾距说些不该说的话。 钟砚啪的一声,重重将手里的毛笔撩在桌角边缘,眼底燥意忽起,微微皱起眉头,最听不得的就是赵恒那个小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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