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说她的消息。 他看着顾盼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身侧的愿哥儿,百感交集。 顾盼如今连看李都济都觉得顺眼了许多,没有义愤填膺想要和他对骂的冲动。 相对而言,李都济和从前没什么变化,每次见了她依然忍不住要冷嘲热讽,“你看你这是图什么呢?” 嫁给钟砚后还和太子眉来眼去,好不容易真的进了东宫,如今太子又死了,她还不是得回到钟砚的身边? 顾盼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旁人对她的误解不那么重要,也伤不了她。 她忽然间记起来,原主小时候曾经救过李都济一命,那时候没人相信她,都以为是顾舒怀将李都济从水里捞出来,连李都济本人都当她是撒谎成性虚荣心强,而妄图冒名顶替。 顾盼觉得就算不为自己解释,也要为原来的顾六小姐说清楚。 她望着李都济,缓缓说道:“那年是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你从水里救出来的,那个人真的不是顾舒怀。” “你信与不信,我都只说这一次。” 李都济愣了好一会儿,久久不曾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件事,等想起来后,顾盼牵着儿子的手已经上了马车,走的很远了。 愿哥儿趴在母亲的怀中,也许是察觉到娘亲心情不太好,他安安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 回府时才刚过中午,碧青远远便迎了上来,见她安然归来紧绷着的琴弦总能安稳放下。 碧青小心翼翼跟在她身侧,“夫人,主子上午回来了,这会儿还在书房里,晚上应该会过来。” 顾盼没什么反应,“嗯,我知道了。” 徐长河在钟砚的书房里待了两个多时辰,谈完正事他那张贱嘴又开始提起闲事,“我听说顾六小姐都快生了吧。” 钟砚冷眼扫他,抿直唇瓣,一字不发。 徐长河这个人就是忒贱,胆子也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问,他一直都觉得在起兵造反那天夜里,钟砚就该和杀了赵焕章一样,干脆利落的杀了顾盼。 他如今这般看重顾盼,已然是扰乱了他做事的计划,在这么下去,这位顾六小姐就是他的软肋。 为帝王者,最不该有的就是软肋。 他嬉皮笑脸继续问:“啧,她该是恨死你了吧。” 钟砚的眉头微微一抽,脸色相当难看,“和你没什么关系。” 徐长河故作潇洒随意,“我这就是随口一问,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如此宽宏大量要替赵焕章养孩子,若这是个男孩,你就是养虎为患啊。” 钟砚不吭声,不妨碍徐长河自寻乐趣继续往下说:“若是你真这么喜欢她,当初把她送过去的时候就该想到她不可能为你守身如玉。” 钟砚这双乌沉沉的眸中,看不清情绪。 徐长河半带试探的问:“阿砚,你告诉我,你之前喜欢她吗?” 漫长的沉默过后,钟砚轻垂眼睑,说话很慢,嗓音浅浅淡淡,没什么情绪,“没有那么的喜欢。” 因为不够喜欢,没有足够的爱,所以他对顾盼做出那些事时,就连愧疚都不曾有过。 徐长河点点头,问:“那现在呢?” 没道理两年前只一点点的喜欢,两年后这虚伪浅薄的爱意反而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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