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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盼怔了怔,这似乎是钟砚头一次被她所激怒。

    这张无论何时都很淡然的、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的脸庞,好像有了裂痕。

    钟砚有些费解,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胸口不太舒服,沉闷的透不过气。

    在从顾盼口中听见她要回去了这句话后,那些针芒的痛楚瞬间被放大了几百倍。

    缓和情绪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撇开心中那些怪异的痛楚,恢复如常,淡淡道:“酒量不好还敢出来喝酒,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

    顾盼实在受不了才冲他嚷嚷,“你烦不烦!?我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来管我听不听话?!我不受你管教!”

    她有些累了,咳嗽了声,小脸苍白,无力的说:“钟砚,我不怨你了,我们就这样了吧,你也别来惹我了,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毫不相干。”

    钟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看,试图找出她撒谎的迹象。

    可是没有。

    真的没有。

    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连对他的恨意都没有了。

    钟砚捏紧手指,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俯身在她耳畔,吐字清晰道:“你想的美。”

    顾盼说的本来就没错,他就是个神经病。

    哪有那么容易就撇开关系呢?

    他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顾盼,爱是种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庆元帝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母亲,说杀了还不是毫不犹豫的杀了,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够爱他。

    所以爱不爱,对于钟砚来说真的不重要。

    钟砚只知道,顾盼这辈子就是死也是只能死在他身边,死在他的手里边。

    他张了张嘴,对着她纤细柔软的脖颈,咬了下去。

    顾盼被他按着双手,挣扎不得。

    女人的鲜血都是香甜味的,钟砚满意的看着她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痕迹,舔了干净唇上的血珠,惺惺作态假慈悲,问道:“窈窈,疼不疼?”

    顾盼忍无可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疯子,“滚啊!”

    顾盼被迫留下来和他一起吃了个晚饭,气都气饱了,饭也没吃两口,饿着肚子被钟砚的马车送到太子府门前,下马时脸色依然难看。

    傍晚天凉,冷风顺着她的衣领往里灌,簌簌而来的风迎面吹来。

    苍白无暇的脸被吹的有些红,耳朵尖尖也被这天冻的通红。

    她搓了搓手,脚下步子慢吞吞的,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

    院前点了一排的灯笼,幽幽火光将漆黑的长夜照的透亮。

    门前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男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顾盼忽的停下步子,定定望着不远处的赵焕章,眼眶热热的,她忽然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悲伤无法宣泄。

    赵焕章缓步朝她走来,低眸望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着她被冻的冰冷的脸庞,“被冻着了吧,下次出门多穿些,你怎么样都很好看的。”

    姑娘都爱美,顾盼格外要漂亮。

    寒冬腊月都不肯多穿一件,嫌不好看。

    顾盼哽着喉咙,嗯了一声,“好。”

    进屋之后,赵焕章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

    顾盼问:“你等我多久了啊?”

    赵焕章道:“也没多久,半个时辰。”

    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淡淡一笑,“喝酒去了?”

    顾盼低着脑袋,“嗯。”

    赵焕章不会为这种小事而生气,反而觉得挺好的,小姑娘这一年都蔫巴巴的,好像被抽去所有生机。

    他觉着顾盼张牙舞爪时的样子最好。

    “那你在外边吃饭了没有?”

    顾盼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

    她没吃饱。

    赵焕章命人将温在厨房里的菜端了进来,“先吃饭吧。”

    顾盼本来觉得自己没胃口,但被赵焕章这么盯着看,她莫名多了些食欲,吃完了大半碗的饭。

    晚饭过后,赵焕章在她的屋子里坐了片刻才打算离开,临走之前,他将顾盼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脑,“以后多和朋友出去逛逛。”

    “你之前那几个月并不快乐。”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走出去了。”

    赵焕章走后不久,便命人将他白日里从卖艺人手中买来的白猫送到她的屋子里。

    猫儿可怜,被主人拴在闹市中取宠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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