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烟花,顾盼正要跟着人群上去观望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回过头正对着的就是钟砚那张冰冷的脸。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钟砚找到,垂着脑袋不想去看他的脸,正努力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和他解释。 忽然之间,她被钟砚一把推开,随着而来,她听见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盼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钟砚,我杀了你。” 话才说完,一整队的金吾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这个手持长剑满眼疯狂的男人给扣了下来。 钟砚的腹部被人刺了一剑,皮开肉绽,血淋淋的伤口看着极为骇人,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被人刺了一剑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顾盼却被吓得不轻,跑过去不敢碰他,平时都是假横,见到真刀实枪就不敢吱声,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钟砚捂着伤口,扫了眼她,淡淡吐字,“我没事,回府。” 他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块,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像从彻骨冰冷的极寒之水中被捞出来。 回到府中,钟砚不许旁人声张,随即让人将熟睡的儿子抱到偏房。 钟砚脱了上衣,自行用纱布包扎止血,他坐在床边,脸色比平素白了点,神态如常 他只是简单用纱布包扎止血,药都没怎么用,也没发出丁点声音。 钟砚包扎好伤口,穿好衣裳,随后对顾盼招了招手,嗓子沙沙哑哑,听起来就和平时不太一样,“过来。” 顾盼挪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他惨白虚弱的气色,心里酸涩,又想到刚才在城楼下他毫不犹豫将她推开的画面,眼泪啪嗒往下掉。 被他推开的那一刻,顾盼觉得他是深爱着她的。 “你疼不疼啊?阿砚你疼不疼?” 钟砚看着她的眼泪,眼神波动起伏,他浅浅的笑开,“不疼,也不是很严重。” 这种伤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这两年也听过许多人说要杀了他。 他早已习惯,出乎意料的让顾盼如此心疼了。 钟砚被她紧紧握着手,女人泪眼朦胧,哭的眼圈通红,她脆弱敏感,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男人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边问:“怎么又和你舅舅跑出去了?这两年我对你不好吗?” 好是好。 这种好让顾盼渐渐觉得被圈养,呼吸不上来,也说不明白。 他的禁锢润物细无声,悄然来临,让顾盼觉得惧怕。 “我舅舅没有坏心。” 所以顾盼不明白他为何几次都替她挡了邀约,不止是她舅舅,还有南安郡主下的帖子,有一个被挡回去一个。 “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钟砚叹息,“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顾盼没吭声,显然她不是会什么话都听的人。 钟砚受了伤,她内心自责,总自以为他是为她所挡的剑,于是加倍的对他好,这一个多月连逗儿子玩的闲心都没有了。 每天盯着他的伤口看,有时候还会哭。 等到钟砚的伤彻底愈合,她心里才没有之前难过。 俏俏小朋友学会走路的那天,皇宫里又传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庆元帝刚有了点起色,病情忽然又加重了些,连着两天没有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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