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他挑了挑眉,认真而又严肃的为自己解释,“我真的没有。” 顾盼望着他的眼神竟然有点宠溺,如果不是钟砚的目光冷的能把人结成冰,估计她都大着胆子揉揉他的脑袋。 “好,你真的没有。” 钟砚冷着脸不再多言,或许也是知道无论他怎么辩解顾盼都会认为他是在吃醋。 怎么说呢?他就觉得顾盼太过自作多情。 钟砚毕竟实打实在森冷的祠堂前跪坐了几个时辰,膝盖红肿,尖锐绵长的疼痛在临睡前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端着一张冷脸,闭上准备修生养息。 顾盼也准备睡下时,忽然晃了晃他的胳膊,“阿砚。” 钟砚沉默,无声将胳膊缓缓从她手中抽出来,换了个姿势,用后背对着顾盼,就连背影好像都写着“你闭嘴我不想理你”这句话。 顾盼:“.......” 她早该知道钟砚脾气差架子大,说的话做的事稍微有点不顺他的心就会对你摆脸色记仇的人。 钟砚只是平时端着一副高贵亲和的假姿态,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少爷。 她睡不着,顺便想到钟砚今晚跪了那么久,一双膝盖肯定不好受,本来好心想问问他腿疼不疼,需不需要擦药,哪知道这位大少爷连理都不屑于理他。 还在生气。 “你别撒小脾气,我就想问问你腿疼不疼?” “不疼。” “那你......” “我累了。” 所以你闭嘴,我要睡觉了。 顾盼讪讪,哦了一声,重新躺下依然还是睡不着。 身边的男人似乎睡着了。 钟砚这人受了伤从来都一声不吭硬扛下来,好像永远都不会痛。 顾盼认命的爬起来,偷偷摸摸掀开他的被角,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猥琐。 她跪坐在钟砚的腰侧,正巧对着他的脸,精致又冷漠,就连唇角都好像端着凉薄的弧度。 顾盼小心翼翼将他白色中裤卷到膝盖上方,钟砚的一双腿又长又白匀称有力,小腿白的晃人眼睛,既如此膝盖上的淤青显得触目惊心。 她轻手轻脚下床翻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偷偷帮他上了药,边擦拭边小声的自言自语,“你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大,说两句实话就不高兴甩脸子了,还喜欢吓唬我。” “唉不过你也是真的有点惨,爹不疼娘不爱,风里吹雨里跪。” “没事,以后你啊,准能扬名立万大杀四方。” 药香浅浅,香气却单薄,转瞬即逝。 顾盼盯着钟砚的脸发了一会儿的呆,忍着戳一戳他脸的冲动,重新替他盖好被子,她躺回去睁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缓缓袭来,她才得以入眠。 钟砚的眼皮动了动,抬起无波无澜的眼,表情仍旧冷淡,他侧眸,眼里倒映着顾盼的脸,情绪冷淡,轻扯嘴角,笑意不明。 快要祭祖这段日子,钟砚名义上还是钟家的长子嫡孙,每天傍晚都要去祠堂跪坐,静心抄经文。 不止他要去,平日快活肆意的钟虔也躲不过这遭,得乖乖去祠堂陪着他一起跪,一起抄。 之前钟虔被钟砚告了黑状,老太爷铁面无私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钟虔当时哭爹喊娘也不管用,吃真的吃了一次大苦头。 因为这事,钟虔在报仇的小本本上又给钟砚添了一笔。 钟虔娇生惯养还真的没吃过苦,博平郡主又十分溺爱他 ,把他当眼珠子一样拿来疼,以至于如今他才跪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挺直腰杆,脸色不变,看起来好得很。 钟虔觉得老太爷还有那些以为钟砚温柔和善克己复礼的人眼睛都是瞎的,他一度觉得全天下只有他看出来钟砚的精湛演技。 分明不是个好东西,演的比谁都像。 特别装。 祠堂里只剩他们二人,钟虔当着他的面向来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有所顾忌。 他撇嘴冷言冷语往外冒,“大哥你也不容易,一装就是十几年,不累吗?” 钟砚低头抄字,不理他或者说是不屑于理他。 钟虔早就抄的不耐烦了,满脸暴躁把手里的毛笔一扔,“你抄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娘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钟砚岿然不动,还是淡定模样。 钟虔真的讨厌他这幅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在乎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在无理取闹,不配和他说话一样,平白就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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