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怀浑身发抖,唇色惨白,头脑眩晕,被气的说不出话。 这件事即是李贵妃想瞒也瞒不住,人多口杂,其中还有不少都暗戳戳把她当对手,等着看她的笑话,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顾舒怀和李都济的婚事,多是不能成。 回过神来,顾盼觉得自己方才得意忘形的样子像极了恶毒女配,但是,她太太太太太太爽了。 元宵宴之前,钟砚用顾盼突发恶疾的由头提前离场,庆元帝没生气,也没拦着他们出宫,大手一挥,放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钟砚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像覆着一层厚厚的乌云,阴沉可怖。 顾盼脸上的红疹颜色淡了淡,逐渐消退,总算没那么的难看。 钟砚绷着脸,一路都没说话。 回到侯府后院,钟砚的气好像才消了点,板着脸帮她找到了药,拍拍床边的位置,“过来坐。” 顾盼揪着手指,心情忐忑在他面前坐下。 不多会儿,男人的指尖贴着她的脸,紧扣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给她涂抹膏药。 这药无色无味,冰凉服帖,涂上去舒舒服服的。 钟砚掀开她的衣领,连她的脖子还有锁骨都没放过,女人后颈散发出的浅浅余香勾的钟砚略失神,眸光渐趋晦暗,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顾盼第二天清早还在茫然,不明白昨晚怎么就涂到了床上。 起初,还姑且算温柔蜜意。 中期,似疾风骤雨席卷而来。 到了最后,便是绝对的压制控制。 钟砚床上床下分明两个样,装的道貌岸然。 顾盼她太难了,娇弱白嫩的她真是吃不消他这个原始蛮横的小禽/兽。 隔日,侯府收到了两封信件,都是点名指性要递给顾盼的信件,只是提前被钟砚的心腹截下来,直接送到他的书房。 钟砚解完棋局后,才施舍一道目光,看了看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信件,指尖轻挑,先是挑了左边的信封,打开随便瞧了瞧,扯了个冷笑,看完便将信丢小火炉里烧成灰。 这是写给顾盼的一封威胁信,当时她犯蠢,利用那人喜欢她这事让他为自己去杀了钟砚。 事情没成,那男子差点锒铛入狱。 如今生活一败涂地,便想起了顾盼,信中将他们二人并不存在的情意写的缠缠绵绵,先是委婉表达想再续前缘的意思,然后再放“你不来找我我就把我们之前的私事抖出去”一类的狠话相挟。 钟砚是真的看笑了,暗卫隐藏在一旁,等着他的指令。 须臾之后,钟砚冷漠出声:“杀了吧。” “是。” 若是搁在从前钟砚有空闲时,他会自己亲手去杀了那个男人,看着对方痛苦的死在自己的剑下才会快意。 这几年,能让他想亲自动手杀了的人已经不多了。 钟砚慢悠悠挑起另一边的信件,展开信纸,他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亦不工整,水平和三岁小儿差不多,纸袋里顺道掉出了一枚玉扳指,还有一块浅白手帕。 虽无美感,但胜在认真。 一笔一划,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本不该写信叨扰您,奈何身不由己,情字也不由我,睁眼闭眼脑子里想起的都是您的绝代风姿,我别无所求,只盼您心里能记得我就够了。】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钟砚一段一段认真仔细的看完,嘴角边弧度渐渐回落,眼底寒凉。 他问:“这是从哪里送来的信?” 暗卫据实回答:“东宫。” 钟砚眉心泛着阴翳之气,勾起唇角,笑还不如不笑。 他明白了,这些信多是之前顾盼偷偷给太子送去表明心迹所用,玉扳指和手帕应该是信物。 钟砚心里很不痛快,杀性剧烈翻涌,滔天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眼神幽暗,冷笑连连。 暗卫问:“主子,要全毁了吗?” 屋内不点灯,钟砚大半张脸深陷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冷漠理性的恐怖,嘶哑着嗓子说:“不必。” 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处。 勾连臣妻,这一条将来也是成为对付太子的筹码。 至于顾盼,怎么能觊觎旁人? 不过他有办法会让她听话变乖。 而且觊觎顾盼的人,已经被他杀掉一个。 钟砚肯定是不介意再多杀几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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