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府里,而是被博平郡主派去城外接一个人,好像是博平郡主为她的宝贝儿子钟虔请来的先生,费了大周章才勉强说服那人出山。 京城连着三天大雪,石板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天气冷的刺骨,街上都看不见几个人。 博平郡主让钟砚在这种天气出门,说不是故意的顾盼都不会信,诺大的侯府难道还找不出一个人去接?不过是仗着钟砚现在好说话脾气软而已。 因这一场大雪的缘故,快到中午,钟砚才将先生领回侯府。 博平郡主客客气气的招待申兴先生,笑的合不拢嘴,把申兴先生夸的天花乱坠,全程忽略站在一边的钟砚,一句话都没有。 也难怪博平郡主如此高兴,这个申兴先生来头不小,可是亲自教导过当今圣上的老先生了,原本已隐居,博平郡主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申兴先生还真的将钟虔收为弟子。 钟砚吹了一早晨的冷风,面无血色,身躯单薄站在角落边缘,博平郡主装作没看出来,随意道:“好了,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吧。” 不仅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打发人的语气有些难听。 钟砚也表现出半点抱怨和不满,恭敬行礼,然后从主厅里退了出去。 他今早出门甚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还被博平郡主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踢了两脚,这会儿的脸色着实白的有些吓人,钟砚体质差,但凡风吹雨淋必定会得伤寒的身体,博平郡主不会不知道,只不过是在故意糟践他的身体罢了。 钟砚眉眼间冷漠如霜,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踢开门后便重重跌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还以为屋里没人,强行爬起来,狠狠的一脚踹开面前碍眼的椅子,眼前晃了一下,体力不支他又跌坐在地,钟砚心中的戾气逐渐平息,他扯了下嘴角,不知道在嘲讽谁。 这些日子钟砚显然发现自己的杀性越来越重,克制不住。 顾盼听见响声急急忙忙从里边跑出来,看见虚弱靠坐在地上的钟砚吃了一惊,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她在屋里,还让她看见了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钟砚嘴硬,“没事。” 顾盼在他面前蹲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接人了吗?!” “嗯。” 顾盼不可置信的问:“你难不成一直都在雪地里站着等?” 钟砚说:“马车是给先生准备的。” 他说着便要站起来,顾盼伸手扶了一把,哪知他手上的温度高的吓人,她心想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博平郡主完全不心疼。 不管不问还要使唤钟砚。 “你先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会儿,我去给你叫个大夫来。” 钟砚用力攥紧她的手腕,掀起眼皮看了看她,气息虚弱,“不用。” 叫了大夫博平郡主大抵又会指责他太麻烦。 顾盼觉得不行,她摇了摇头,想说话被他一口打断,“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顾盼叹气,“那你饿不饿?” 钟砚抿唇,嘴犟摇头,“不饿。” 话音落地,他的肚子不给面子发出细微的叫声。 顾盼也能理解男主在她面前想保持的自尊心,不愿意让她瞧见自己狼狈可怜的一面,她说:“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面。” 钟砚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投落片片青影,他胃里实在难受,也就没有出声阻止顾盼,任由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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