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眼神有些空洞,反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目光无助地望着陆离。陆离被他这样一看,立刻心软得不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没事了,做梦而已。” “这个梦很怪,”唐彬眉头迟迟不肯舒展开,他抓住陆离的手摩挲着,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安定下来:“我是个小孩子,有个女人不停地用鞋子抽打我,用烟头戳我,用刀片一样的东西在我这里,”唐彬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内侧:“划出口子,密密麻麻,”他眉头皱紧:“很疼。” “那只是梦。”陆离反握住唐彬的手,搓了搓他冰凉的指尖,这股凉意顺着两个人紧紧交握的手,一点点蔓延过来。 陆离清楚,那不只是梦,那是唐彬小时候的记忆。 他忽然变得很矛盾,既害怕唐彬慢慢恢复记忆,又渴望知道唐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只是个梦,没关系的。”陆离拉着唐彬的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像是哄孩子似的,抚摸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他能感觉到唐彬紧张的肌肉在自己的安抚下慢慢松弛下来,继而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即便是睡在一张床上,唐彬也极少表现出这种类似于撒娇的依赖,恐怕是那个梦真的带给他不小的阴影,陆离从他的描述也能猜出来,他大概有着一个凄惨的童年。 “头疼……”唐彬低声抱怨,听起来就像是一只野兽的呜咽:“说点什么。” 陆离用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与他轻声耳语:“说什么呢?读书给你听?” “说什么都行,我想听你的声音。”唐彬要求着,就好像陆离的声音能缓解疼痛一样。 陆离忽然就想起在德国时唐彬床头的那本圣经,接着一段记忆猝不及防地流淌而出,他隐隐回忆起有人握着他的手,用低沉的声音念诵那里面的句子,无比虔诚。陆离皱起眉,忍不住把这些字句复述出来:“你必仰起脸来毫无斑点……”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温柔如水:“你也必坚固,无所惧怕。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莫名的,他留下了一行眼泪。 唐彬猛的抬起头,意外地看着陆离,并伸手去擦他的脸,陆离尴尬地笑笑:“眼睛里……进了点东西……”话音刚落,唐彬已经仰起头,亲吻了他的泪痕。 陆离微微一颤,唐彬的嘴唇是冰冷的,他吸吮着未干的眼泪,慢慢吻到眼睛,然后轻轻吮了一下自己的睫毛,他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了,让这个吻轻地好像羽毛拂过,却又像是撩动在心尖上,让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骚动不已。 “你在为我流眼泪吗?”唐彬显然误会了,但这个误会太美了,让陆离舍不得说破:“我忽然觉得,不那么疼了。”唐彬这样说着,目光黏着在陆离脸上,昏暗的灯光似乎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光,似乎让一切发展都合情合理,似乎在这焦糖色的深夜里,一个吻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然后,唐彬吻上了陆离的嘴唇。 唇瓣厮磨,等到陆离意识到要反抗,他已经被唐彬压在身下,唐彬的怀抱热了起来,陆离觉得自己像是炉火上的一壶水,不久就会被烧开的。 “谁教你的?”陆离挣扎了一下,忽然就僵住不敢再动,他感觉到唐彬的那里已经发生了变化,正虎视眈眈的抵着自己。 “没有谁……”唐彬嘟囔着,开始往陆离身上蹭,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原始的欲望都是相通的,他无师自通地亲吻着陆离的鬓角和侧颈,并用鼻尖在他脸侧蹭来蹭去:“景年,我想摸摸你。” “不行!”陆离憋红了脸,浑身燥热不已,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他和唐彬第一次在浴室赤裸相对的场景,那时候,这个人不屑地说,对自己没兴趣。 “你现在处于发情期,所以会对我有冲动……”陆离斟词酌句:“但是这种事不该凭一时冲动,这是非常重要而神圣的事,你做这种事的对象,要谨慎选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