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绣儿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竟真有人能巧到这个地步?不会是神仙精怪作的罢?” 朱绣从未见过她这样连珠炮似的询问,这话也叫她心肝颤两颤,姆妈每每说点什么,都准的可怕。 朱绣一时不知怎么说,朱嬷嬷早已赶上来,拉她道:“你真遇上了?”见朱绣一愣,朱嬷嬷越发肯定,马上道:“不行不行,咱们得赶紧去做个道场。请个有道行的老仙人帮着看看。” 朱嬷嬷痴迷绣艺,这时也顾不得了,急的了不得:“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就敢往脖子上挂!若是正神保宅仙还好,若是别的……”一边还看那绣艺安慰自己:“那些邪门歪道也不能做出这样清灵隽秀的东西,应是好的……” 朱绣本来还忐忑的不行,可现在话都让姆妈说完了,她反倒下定了决心,拉着她姆妈坐下。 她接过翠华囊来,拉开上头的系带,朱嬷嬷就叫眼前头一闪,一支眼熟的竹筒就出现在闺女手里。 朱嬷嬷眨眨眼睛,不信邪的自己往翠华囊里掏一掏,空空如也。“芥子纳须弥!”朱嬷嬷方叫出声来,就赶忙捂住嘴。 朱绣看着她姆妈一眨不眨,只怕姆妈觉着自己是个邪祟。 朱嬷嬷怔愣了下,看向朱绣,见朱绣正瞧着她,惶惶不安的样子让她一下子就心软了,“罢,也不必做道场请仙人了,这东西必定是好的……” 朱绣这才敢说话:“姆妈不问我?” 朱嬷嬷摇摇头,忽豁然笑了:“我闺女好运道,必是有来历的,托生这一世,叫我捡着了。”竟有些自得的意思。 说着把翠华囊搁在朱绣手里,给她擦擦额上的汗,道“常年里,各地都有什么神仙赐福、狐仙嫁人那等神神怪怪的事情传扬开,虽说大多是以讹传讹,可里头未必没有两件是真的。况且如今僧道盛行,这里头也很有些是有些法力能为的。譬如这府里宝二爷的干娘马道婆,在都城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就极有名……” 朱嬷嬷没说的是,就是皇家也有几件奇异的事。而且慑于皇威,等闲手段术法都不能起效,但一旦有效,必然会祸及许多人,这也是历朝历代皇家都忌讳魇胜之术的原因。本朝太上皇的嫡长子,坏了事的义忠老亲王谋逆之事里,宫中就有传闻是有人魇镇太子,因这句流言宫女太监死的不计其数。 朱绣见朱嬷嬷不问翠华囊来历也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愿欺骗姆妈,这来历又说不得,掩过去也好。当即把翠华囊的奇异之处说了,听得朱嬷嬷眼中异彩连连。 朱嬷嬷听说里头竟然还有一大半是空着的,连声道可惜。忙把搁着庄子地契的匣子拿过来,道:“还是见得少,没成算!有这个,能做多少事情……用这里养过的水兑水浇灌,再从庄子上把菜蔬粮食运过来,咱们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吃?庄子里有池塘有土山,鱼虾螃蟹、鸡鸭牛羊都可以养……你要的那些药材食料,不都可以自己来种吗,自己庄子的出息谁管的着你卖了还是放起来了……这庄子也不用招佃户,索性买人便宜些。” 在朱嬷嬷嘴里,这就是座金山呐。朱绣往常只用它做些吃食药膳,实在是大大的埋没了。 朱嬷嬷还道:“这些竹筒,你就留着摆弄罢,我叫人外头订些好木料的酒桶去。买来放几个在这院里,接些雨水窖起来,日后也有个说头。”这是嫌弃竹筒小家子气了。 娘儿两个说罢,朱嬷嬷颇有大干一番的劲头,只是她谨慎惯了,拉着朱绣叫她把合计的这些都写下来,再三斟酌后,才想把纸搁在炭盆里烧了,又拍拍脑袋叫朱绣收进翠华囊里。 朱绣把往日攒的银子都拿出来,足有三百多两。朱嬷嬷也不跟闺女说虚的,把整三百收了,其余碎银角子仍旧叫她自己花用。 末了,朱嬷嬷又嘱咐道:“绣丫头过几日就说往年存下的雨水、露水用完了,再不许从这里头往外拿东西了……以后也是,外头存放多少水,你只能换不能凭空从里头拿出来;其余的不管是药材还是食蔬,只可以从庄子上运来的你偷换些,这府里采买的一概不能碰。往日你还算谨慎,只还不够,这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那等有心人,万一露了痕迹就万死了。” 朱绣本也这么想的,自打姆妈和林姑娘来了这半个多月,她拿出的来水不少了,也该用没了。况且马上就到雨水了,过了这节气,雨水又可以重新存上了。 朱绣回去,才想起来本来要和姆妈商量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也不愿叫姆妈再操心,索性自己看着办了。 那头,朱嬷嬷比朱绣想的还要谨慎,她换上出门的衣服,就要去鼓楼西大街,去找干兄弟托他先买座小宅子,还要在七八品小官儿住的文胜街附近的宅子才行。朱嬷嬷没来扬州前就寄信让绣儿她舅舅打听着了,这一回,程舅舅一块觅着两处好地方,朱嬷嬷相中了通州的庄子,无力再买文胜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