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都明白了。 他也没有什么不能为她付出,包括他这条命。 晚晚靠在陆知行怀里,眼泪一滴一滴向下落:“我才不是小傻子,陆知行,你才是最傻的。” 陆知行抱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真的没关系,只要你爱我,为你做任何事都值得。” * 陆知行在家休息了好几天,能够行动自如之后,开始重返学校。 至于旁的,都要靠时间慢慢养。 陆夫人一直担着的心,可算能够放下了。 出了这事儿,怕陆知行照顾不好自己,给他行李箱装了好多东西。 直到塞得不能再塞,这才放过陆知行。 晚晚跟他牵着手,同陆夫人告别。 “妈你不用送了,过两天就见到了。” “是的阿姨,马上就十一假期了,别送了您。” 陆夫人仍不放心:“东西都带齐没有?千万别落了什么,都想想。” 说到这个,晚晚想起来:“团支书说要团员证和团徽,你的带了没?” 陆知行啊了一声,说:“好像在我桌子上,我去拿。” 陆夫人说:“你去什么,让陈姨送下来不就好了?陈姨——” “妈,她不知道学生证长什么样,还是我去吧。” 上下楼梯那么长,晚晚怕他累着。 她按住陆知行,说:“等我,我去。” 是折中的办法,陆知行说好。 晚晚一阶一阶上楼,打开陆知行的房门,房间里暖暖的,满是男孩的气息。 墙上的科比海报,一柜子的车模,还有李小龙,都是他喜欢的。 她走到桌边,抽屉里没有,只能向面上看。 竖放的书架找了又找,也不知道被他夹到了哪本书里。 晚晚翻了半天,手臂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坏了。 她低头一看,是摆在桌角的相框。 相框四分五裂,随手一拿,直接散架。 架子散了,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照片飘在地上,晚晚拿起来一看,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陆知行穿着篮球服,怀里抱着篮球。 那时的他看起来还有几分稚嫩,头戴发带,少年气满满,眼角写满倨傲。 晚晚瞧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地上还躺着一张被折了四角的纸,皱皱巴巴的,像是硬被人抚平那样。 无意偷看,只是为了捡起来,这一看,却愣住了。 那张零星写了几道数学题的白色草纸,上面画了一个少女。 少女坐在窗边,耳边碎发俏皮地垂下来,左手按着试卷,右手在认真作答。 她五官的每一处都描摹得十分细致,鼻子挺翘的弧度,微挑的杏眼,身姿端正,栩栩如生。 足可见画画的人,观察得多么用心。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做到每一笔都带着情。 她觉得画上的情景十分眼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 稍微回想一下,在大脑的某一个节点处,蓦地想了起来。 那是在她来到一一九中学,所参加的第一次月考。 陆知行在考场上,被上一个教导主任诬陷作弊。 主任让他交出手里的东西,他死活不交,为此,还把主任推到了地上。 那时她也有些不理解,陆知行明明就没有作弊,为什么不肯交。 但她没有对这件事纠结太多,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 原来那不是隐私,是一个大男孩顾及面子,不想为人知道的羞耻画作。 是每个人在青春年少时期,都会经历过的,想要大声宣告全世界,因为莫须有的面子作怪,只能深埋心底,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直白而又炽烈的拳拳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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