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当一回妒妇。 陆重渊见她果真是开玩笑,松了口气,拉着人坐到软榻上,递了块玉佩给人。 “这是什么?” 萧知歪在人怀里,有些疑惑的接过,等瞧清玉佩的形状,又看到背面“元祐”两字,才愕然道:“这不是太子哥哥的玉佩吗?怎么在你这?” 陆重渊把人揽在怀里,一面抚着她的长发,一面把今日在宫里顾珒同他说得那些话,一五一十和人说了个清楚。 萧知倒是没想到。 这种时候,顾珒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把玉佩握紧了一些,又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如今出了那么多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他们的关系了。 就如她跟太子哥哥。 她还是喜欢顾珒,喜欢他的正直、坦率,喜欢他为公道奋不顾身的样子。 但涉事的是他的父皇、母后。 如果真写下罪己书,便是天家的丑闻,太子哥哥也会受牵连。 又如秦嘉。 她成为萧知后,除了和宋诗关系不错之外,也就和秦嘉能说上几句话,可因为秦遂的关系,她纵然可以不怪罪秦嘉,但秦嘉呢? 日后秦遂等人落网,秦嘉真能和她如初? 陆重渊看她拧着一双眉,怎么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他温声劝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有些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啊。 万物皆有因果。 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 还是看眼前吧。 想到这。 萧知也就没再说什么,想到另一件事,她又问道:“你确定秦遂会谋反吗?” 陆重渊看着她,低声道:“他不得不叛。” 烛火幽幽,他的声音很低,“有些事,起了一个头就收不回来了,何况顾珒性直,若是日后知晓秦遂和晋王和大辽勾结,必定也不会容他。” “可他” 萧知犹豫了下,即便她再不喜欢秦遂,却也知道,他待太子哥哥是真心的。 “这世上很多人的真心都是处于自身未收到危险时候,发出的,顾珒是下一任天子,秦家作为他的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会真心待顾珒。” “可若是有朝一日,顾珒成了会刺向他们秦家的一把刀,秦遂自然也不会容他。” 外头的风声突然变得凌厉了许多,萧知听着这些话,张了张口,半响还是抱着陆重渊的胳膊,无言。 *** 而此时的秦国公府。 秦遂今日回家之后就让人秘密把陆昌平召过来了,这会他沉着一张脸坐在公椅上,始终没说话。 陆昌平仿佛猜到他是在为什么犹豫,也不着急说话,就捧着一盏茶坐在底下,等着秦遂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遂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夜色还要沉,“若要谋反,你有多少把握。” 终于来了。 陆昌平仿佛早就猜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他面上神色如常,放下茶盏后,便道:“京中禁卫都在您的手中,加上陆重渊出征,带走了不少将士,唯独一个锦衣卫,却也不足挂齿。” “您若要谋反,自然是十成胜算。” 十成? 秦遂有些意外,他抬头,看着陆昌平,见他神色自若,眯了眯眼,须臾,道:“本公可不想日后史书记载,说我秦家叛乱,被后人不齿。” “自然不会。” 陆昌平笑道:“谋反的人是顾辞和陆重渊,您是缴清叛党的人,是有功之臣,史书工笔只会记载您的功德。” 秦遂一怔,半响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这事和陆重渊有什么关系? 陆昌平看着他,温声,“国公爷难不成还想留下陆重渊这个心腹大患不成?他可是个傲骨,一般人根本啃不动,把这件事推给陆重渊和顾辞,才是再好不过的事。” 大概看出秦遂的疑虑。 他又补充道:“陆重渊明日就要出征了,可他的夫人还得留在京中,只要我们拿下他的夫人,无论我们要陆重渊做什么,他都得乖乖就范。” “让他杀了顾辞,再把谋反的罪推到他们两人身上,您只需要坐享渔翁之利便是。” 秦遂倒是没想到这一面,如今听陆昌平娓娓道来,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 “陆重渊真会这么做?” 为了一个女人,担上叛乱之名,还要丢了性命,陆重渊又不是傻子。 “我原本也没想到,我这位五弟竟然会是一个情种。”陆昌平撇了撇嘴,声音有些讥嘲,不过这样才好,他以前总觉得找不到陆重渊的弱点,如今可算是让他找到了。 眼见陆昌平言之凿凿,秦遂也就未再说话,又同人共议一会,陆昌平便提出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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