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倒是真的有苦难言,她哪里知道当初陆家来下聘礼的时候竟然还卖了地,偏偏还是一块挖出金矿的地。 她自知理亏,这阵子自然越发小心处事,恭敬谦逊。 好在很快便有一桩事压过了小庆安山的事,陆崇越的死讯终于还是传到了陆家。 因为路途遥远,加之陆崇越死后的样子实在有些惨烈,来人便没有带回他的尸身,只是把火葬后的骨灰带了回来,以及陆崇越留下的一些旧衣物。 他的死,其实在陆家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陆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四房这些人,又因为陆崇越的缘故,使得长兴侯府在京中的名声一落千丈听到他的死讯也只是皱了皱眉,让人好生安葬了。 整个家里,也就只有李氏接受不了陆崇越的死,抱着他的骨灰和旧衣物连着哭了好几场,每回都哭晕过去。 若是以往。 她肯定会把陆崇越的死归责在萧知和陆重渊的身上,可如今她哪有这个胆子去找他们的麻烦? 何况说到底,这也是陆崇越的错。 倘若他没有找人暗杀萧知和陆重渊,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样一想。 李氏就更加难受了。 寻仇,找不到人,又接受不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她一下子受不住就病倒了这是心病,请多少大夫也没用,只能开些安神的药,再弄点滋补的药膳,好好养着了不管怎么说。 陆崇越还是安葬了,就葬在陆家的祖坟。 他死得不光彩,丧事便没怎么大办,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陆家的少爷,开几桌酒席还是有必要了如今是崔妤当家,这些事,自然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会她正在厨房张罗着。 又得体面,又得控制着开销,虽然有陆承策替她说话,但底下人还是不太服她,好在崔妤会忍耐,又会做人,倒是也不至于真的在那些家仆手里吃亏。 吩咐好酒席。 总算把该了的事了了。 崔妤一边出门,一边问身边人:“顺心呢?怎么一清早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身边的丫鬟也是从崔家跟过来的,叫绿荷,这会便低声回道:“今早奴见顺心姐姐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怕她伺候不好,便让她回去歇息了。” 崔妤心下明白顺心是因为什么缘故,倒也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既如此,过会便让大夫过去给她看看。” 她语气温和,脸上也是一派体贴的样子。 心里却有些无端烦躁。 都过去这么久了,顺心这个丫头怎么还在想这件事?陆崇越死就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偏她自己吓自己想了想,崔妤还是打算酒席结束去看看她。 免得这丫头真得了什么失心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等酒席结束。 崔妤把该送的人都送走了,又等他们收拾完酒席,赐了一些赏钱,底下那些家仆总算是眉开眼笑了。 高高兴兴喊了几声“多谢世子妃赏”。 崔妤自是又好一派说法,等她回到屋子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晚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她没有立刻回房间歇息,而是去了顺心的屋子。 顺心是崔妤身边的大丫鬟,不同其他丫鬟,她是一个人住一间。 能够看到里头烛火晃动,却没有一丝声响,崔妤皱着眉,敲了敲门,半响,里头才传来一声尖锐又隐含着惊恐的女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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