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心想求饶,但看了看神色淡漠的陆重渊和萧知,又看了看身后脸色惨白的陆老夫人却发现连个求饶的人都找不到。 至于陆崇越。 他这会跟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又过了一会,李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拿手捶着陆崇越,一边嚎哭道,“你看你做得好事,你看看你现在弄成这幅样子,你让我,让我以后怎么办?!”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陆崇越出事了,那她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似是想到什么,李氏突然止住哭声,忙问道:“崇越,你说,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这么做的?” 她的儿子,她清楚。 虽然对陆重渊和萧知有恨,但还没有这个胆量去杀了他们,何况崇越刚回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要去杀人了?一定是有人在撺嗦崇越! 他的崇越只是进了别人的陷进! 越想。 她越觉得有可能,忙拉着陆崇越的袖子,晃动他的肩膀,焦声道:“你说啊,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这么做的?” 有人怂恿他? 陆崇越略显迷茫的双眼轻轻眨了一眨,他呆呆地看着李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出声,“那天,有个丫鬟,有个丫鬟一直在说五叔和五婶的坏话。” “还说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我我一气之下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气过头了,就如那个丫鬟所说,都是因为这两个人,他才会变成这样,只有他们消失了,他这口气才能咽下去,所以他才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兵行险着。 就一个丫鬟的三言两语,能抵什么用? 就连李氏也似不敢置信似的,尖声喊道:“没了?!” 陆崇越一愣,摇摇头 “你!” 李氏气得差点便要晕过去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陆重渊估摸着差不多了,也就懒得再看这场闹剧了,看这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还不如回房看他的小姑娘剪花,他仍旧握着萧知的手,目光落在徐钦的身上,语气懒散得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了,人,你可以带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徐钦哪里还有什么不应的道理。 忙应了一声。 “徐大人,咳”陆四爷开了口,“我想问下,崇越这个罪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这也是李氏想知道的。 总不至于真的要斩首示众吧。 陆家四爷陆昌平在朝中也担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算是同僚,徐钦对他也客气些,“陆大人,陆家二少爷谋害朝廷命官,理应当斩,但这段日子陛下身体不好,不易见血腥,死罪都会改成活罪。” 陆四爷松了一口气,又问,“那” “陆二少爷将会被流放黔州。”徐钦淡声补充道。 开始知道陆崇越不会被斩首示众的时候,李氏还松了一口气,但一听到会被流放黔州,她脸色一白,竟直直就晕了过去。 黔州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山穷水恶,人文风化都还没有普及,听说还有不少土匪窝子,流放到那边的人几乎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很少有人会有那个命活着回来。 何况黔州离京城相距甚远,流放到那边去,长途跋涉的,恐怕路上就活不了。 就算侥幸活了。 但黔州那个鬼地方,哪里是人住的? 反正到哪都是一个死,最终陆崇越还是活不了。 “我,我不去,我不去那个地方!”陆崇越纵然有再大的胆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七岁还没有成家的少年,报复人的时候恨不得萧知和陆重渊立马去死。 但到了这样的时候,也只会慌得六神无主。 他求饶,他磕头,嘴里一个劲地说道:“五叔,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陆重渊望着他,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一个蝼蚁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陆崇越这幅可怜样子,突然出声,“你知道以前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陆崇越一愣,摇头。 “当初在西北的时候,也有人想不开想杀我,后来啊”他看着人,笑,“我把人扔到了老虎笼子里,那只老虎饿了三天,一看到人,就直接上前把他撕咬了。” 纵然没看到过这幅画面,但光听陆重渊的描述,就能想到那是一副什么光景。 屋子里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 陆崇越更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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