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事容易的话,以陆重渊的手段恐怕早就自己解决了。 也不至于迟迟拖到现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 陆重渊早就昏迷过去了。 可纵然昏迷着,他还是能感知到疼痛的,额头爆着青筋,手也紧攥着,紧闭的嘴巴更是时不时溢出几声痛呼。 萧知有些担心。 她了解陆重渊,这个男人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就连当初被她拿刀子刺中也只是闷哼一声,如今昏迷都忍不住发出痛呼声,恐怕是真的疼到了极致。 想走上前。 但又担心打扰师父施针,只能压着心底的焦急站在一旁,目光紧张地盯着。 直到两刻钟后。 柳述伸手把陆重渊身上的针都给收了回来,等收完最后一根,他自己都不自觉地吐了口气,年纪大了,还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何况。 这也不是小病。 “师父,怎么样?” 萧知见他停下,便忍不住问道,“他还好吧?” 柳述一听这话,就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真是徒大不中留,他在这边累死累活的,也没听他这个好徒儿问道一句,尽把心思放在这个姓陆的身上。 没好气地把针放进了药箱,干巴巴地说道:“行了,死不了。” “可他——” 萧知没注意到柳述的态度,看着床上的男人还不曾醒来,还是忍不住拧了眉,说道:“怎么还不醒啊?” 话还没说完。 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五爷,你醒了?!”萧知眼睛一亮忙迎了过去,她坐在床边,手握帕子擦拭着陆重渊额头上的冷汗,面上的担忧还没有消散,“你还好吧?疼不疼啊?” 这话也算是废话了。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么多的针,刺在皮肉了,看着就让人发麻。 陆重渊刚才昏昏沉沉的,但也不是一丝感觉都没有,他能够感受到那些针刺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起初像是置身火焰之中,后来又仿佛进了冰窖。 一会热,一会冷。 他甚至还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内力流转。 除了这些感知之外,他还听到一些话,都是眼前这个丫头说的。 焦急又担忧。 身上还疼得厉害。 陆重渊的嘴角却忍不住轻轻勾起一些。 他此时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可因为这一抹不同往日的温和消息,倒是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他伸手,覆在萧知的鬓边。 把她黏在脸上的那缕头发捋到耳后。 “我没事,别担心。”陆重渊望着萧知,柔声说道。 他还想再同萧知说几句,那边柳述却看不下去了,本来他就不喜欢陆家这些人,这次也是因为顾辞的事,还有受自己这个傻徒儿所托,这才应了下来。 可这不代表,他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傻徒儿又跳进陆家这个狼窝了。 一个陆承策。 已经够让他的傻徒儿伤心伤神了。 再来一个陆重渊 他还真怕自己这个傻徒儿又要重蹈覆辙。 他的徒儿好不容易才能回来,可不能再让陆家人这么糟蹋了! 柳述沉着一张脸,十分不友善地盯着陆重渊,别人怕这个煞神,他可不怕,别说这个煞神的命还握在他手中,就是他这个年纪,也早就过了怕这些的时候了。 不过一死而已。 “你跟我出来。”柳述看着萧知,沉声道。 “可是” 萧知有些犹豫,陆重渊刚醒来,她还想照顾她呢。 柳述看出她的想法,脸色更沉了一些,张口就是没好气的语气,“外头这么多人,难不成还照顾不好他了?” 知道师父因为陆家人的缘故,对陆重渊有着很深的成见,加之陆重渊以前的表现,想要扭转师父的看法,实在是太困难。 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往师父的枪口上撞,只好转头朝陆重渊看过去,有些为难的开口:“五爷,我” 陆重渊倒是没有生气,旁人喜不喜欢他,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柳述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起疑。 他把心中的这抹疑虑暂且压于心底。 看着萧知面上的为难,倒是很大度的松了口,“你去吧,外面有庆俞,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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