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温婉, 就像老友相逢一样,语调轻松又温柔,“世子今日是准备去东郊吗?” 说完,见人眉峰微皱, 便又低声跟了一句, “我记得今日是阿萝的生辰, 便想着去东郊看看她。” 说起“阿萝”两字的时候。 崔妤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怅然若失的叹息,连带着声音也低了许多,不过在看向陆承策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一抹十分温柔的笑容,没有特意的避险和谄媚,语调如常,“若世子也是去那,我们便一起同行吧。” 陆承策的马匹就停在崔妤的马车边。 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远,又因为特意压低了嗓音的缘故,说的这些话也只有车夫和跟随在崔妤身边的丫鬟才能够听见,外人是听不见的。 可即便如此。 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围在城门口的这些人,有些知道他们的身份,有些不知道的也从身边人的话语之中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未婚夫妻在城门口相见,原本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可偏偏两人的关系却不仅于此,若是永安王府没有出事,那么他们如今一个仍是永安王府的女婿,一个则是永安王府的世子妃。 可现在,一道圣旨,把他们两人牵绊在了一起,这样狗血又颇为牵绊的事,怎么可能不引人关注? 可以说,自打当日天子那道圣旨赐下,京城里头关于这桩婚事,关于陆承策和崔妤两人的故事就没少被人提起,茶楼里的戏折写了一道又一道,那些贵人开起茶宴、花宴的时候也是少不得要说道几句的。 陆承策虽然从来不去理会那些事。 可他身在锦衣卫,底下耳目众多,想知道京中的消息太容易。 这些日子,他那些下属没少说起这些事,对于崔妤如今的处境,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并不好受。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百般苛责的。 思及此,陆承策手握缰绳,薄唇微抿,似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崔姑娘,你其实不必如此。”他微敛着眉,声音还是一如先前那样,冷清,“如今外头议论纷纷,恐怕你今日一去,又该有人嚼口舌了。” “这于你不利。” 崔妤闻言,却是想也没想说道:“他们说他们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如先前温婉,未有一丝变化,而后的话也是侃侃而谈,温柔又坚定,“世子放心,崔妤从来不是那种听旁人嚼几句口舌就会心生忧愤之人,他们说他们的,我不听便是了。” “倘若真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心生忧思与悲愤。” 她说到这的时候,声音微顿,是过了一会,才叹道:“那么崔妤早在一年前就该闭门谢客,从此一个外人都不见了。” 一年前。 正是永安王府出事之际。 那个时候永安王府满门伏诛,顾辞潜逃在外,不知所踪,那会就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说道崔家和永安王府,以及她和顾辞。 后来顾辞坠入悬崖,生死不明。 她跟顾辞的婚约断了,又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说道一些不中听的。 这些事,陆承策也知道,就如崔妤所言,倘若她真要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而活,那么一年前,恐怕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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