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被误会,尤其是被哥哥误会。 “照你这么说来,这大半年,还多亏这位陆五爷照顾你了。”顾辞看着她说道。 萧知点头:“是多亏他。” 如果不是陆重渊三番五次的维护、出面,她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拿到陆家的管家大权。 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免不得问起顾辞,“哥哥,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伤” 萧知担忧地望着他的腿,“还有,你怎么会和宋诗在一起?” 顾辞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没有说太多,像是怕人伤心似的,只是简略的说了一遭,“当日我回到京中,知道你和父母相继去后,原本是想去夺回父母的尸体,好生安葬。” “没想到”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叹了口气,“我被人发现了。” 他不仅没能夺回父母的尸体,甚至还被人追杀到了悬崖边,身边的护卫全都为保护他而死,而他也不幸掉落悬崖。 “我醒来后,宋姑娘就在我身边了,她说是在一块石头边碰见我的,怕其他人发现就把我先放在了一家农户里,后来我让她找来师父,由师父替我治疗。” “这阵子,师父去了夏国,宋姑娘担心我便时常会过来送些吃的。” 没想到竟然是宋诗救下了哥哥,萧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她刚才担心宋诗出事,特意跟过来一遭,要不然,她恐怕也见不到哥哥。 “阿萝。” 顾辞想到一件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你和陆承策” 萧知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自然也就没发现哥哥的称呼已从往日的“无咎”变成了“陆承策”,她有些不高兴得别开脸,声音也冷了些,“哥哥,你别提他,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想到阿萝会是这样的反应。 顾辞有些怔楞。 他知道阿萝的脾性,他的阿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单只是因为陆承策检举永安王府,阿萝绝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难不成,阿萝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 他都是千辛万苦才查出来那样的消息。 阿萝时常待在闺中,又没有什么外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桩事的真相。 那么是陆承策又做了什么? 顾辞温润的面容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又做了什么?” 有些事。 萧知本来是不想说的。 她和陆承策既然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只是想到崔妤,想到那个女人她心里的恨意就怎么也藏不住! 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哥哥。 她的哥哥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竟让她明知有婚约,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欢别人,倘若她真的那么喜欢陆承策又为何要同哥哥定亲? 如果没有这一桩事。 如果崔妤真的嫁给了哥哥,她是不是还打算私下勾搭陆承策? 厌恶的心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萧知不愿自己的哥哥再被那个女人的假面孔哄骗,沉着一张脸和她说起那日的所见所闻,以及那道圣旨,“哥哥,崔妤要和陆承策成婚了,就在今年七月。” 说完。 她果不其然瞧见顾辞神情呆怔。 咬着牙,她继续说道:“哥哥,崔妤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陆承策,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承策了,上次我在崔家偶然听到她和陆宝棠说话,话语之间都是对陆承策的欢喜。” “还有她” 原本是想再说几桩崔妤的事,可她到底不是那种背后能说人坏话的人,咬着牙,未再往下说,只是气声道:“陆承策也不是什么好的,虽然圣意难违,可他明知道崔妤是什么人。” 越说这两个人,她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来越旺。 沉着一张脸,她咬牙切齿把那股子情绪压下去,然后握着顾辞的袖子,同他说,“哥哥,你别再喜欢那个崔妤了,她不值得。” 知道崔妤和陆承策要成婚。 顾辞的确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 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天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他们兄妹两,带他们骑马射箭的皇伯父了,那是一位真正的天子,多疑、猜忌。 他不知道他赐婚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早在知道永安王府真相的时候,他对他就不再抱有一丝期望。 至于崔妤—— 他跟崔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早定下的婚约,崔妤性格温柔,处事大方,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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