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问的了。” 乔乐梓挥手让手下将康然带离了此处,而后才回过头来和燕九少爷道:“这个裴铭若真是凶手,不可不谓是相当地有心计,每一处小细节的安排都算计到了,一步步地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想要的作案环境和绝不会多疑的证人。” 燕九少爷道:“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同那些纸拉花有什么关系,且就算康然练习木偶戏会藏身于桌案后,裴铭又是怎么敢保证他离开作案的这段时间内康然不会突然从桌案后露出头来?他又怎么敢保证他行凶的过程就是那么的顺利而不耽误一点时间,从而可以快去快回,不令康然发现他的离开?我认为那些纸拉花或许是裴铭制造自己还留在座位上的假象的一样重要道具,只是想不明白他是怎样做到的。” 乔乐梓拍拍这个小男孩尚显稚嫩的肩头,温和地道:“且不必心急,咱们一步一步地来,先把另外一个能证明裴铭不在场的证人叫来,咱们再细问问他。”说着便让手下去把陈珉带过来。 “陈珉,你曾说你所在的位置能看到康然和裴铭的影子,可是如此?”乔乐梓问陈珉。 “是的,大人。”陈珉不卑不亢地道。 “你确定他二人的影子始终都在吗?”乔乐梓继续问。 陈珉:“我并不能确定‘始终’都在,因我一直在做木雕,偶尔觉得脖子酸时会抬起头活动活动,每每抬起头时都能看到那影子,但康然因躲在桌后弄他的木偶戏,我能看到的只有桌面上的木偶,那些木偶是动着的,所以我可以确定那时康然是在的。” 燕九少爷:“你能确定裴铭的影子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吗?” 陈珉:“不,影子一开始是看不到的,因为太阳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方,光照不过来,影子是后来才有的,有了之后我可以确定裴铭和康然一直都在原位,后来太阳再度变换位置,影子就又看不到了,至于有没有做过什么动作,这个我确定不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木雕。” ——影子出现和消失的时间!乔乐梓和燕九少爷对视一眼,这一点是否也被裴铭利用了呢? 燕九少爷追问了一句:“你确定那影子是裴铭的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陈珉奇怪地看了眼燕九少爷:“当然是他本人的,即便只是影子,他的侧脸轮廓也是相当清楚,就是他没错。” “还是那个问题,”陈珉被带下去后,乔乐梓和燕九少爷道,“如果裴铭是凶手,如果他确曾离开过座位,他又怎么敢保证这个期间自己的影子没有了而不被陈珉发现?” “裴铭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让他在这一方面有恃无恐,”燕九少爷道,“一定同那纸拉花有关——那纸拉花是谁的手笔?” 乔乐梓让手下将展馆内展品的名单拿过来,在上面找了一阵,猛地抬起头来,豆眼精光闪烁地看向燕九少爷:“是裴铭!这些纸拉花就是裴铭自己的作品!果然有问题!” “若是他的作品,以他的手艺或许可以剪一个自己的侧面像,但纸质太软,不可能支得起来,且阳光一照纸就会显得透明,”燕九少爷边说边走到那团纸拉花旁边细细观察,“就算用纸做个假人,第一时间上恐怕来不及,第二,现做假人的话只怕会被康然或陈珉发现,第三,和真人一样大的假人也不好处理,不管是撕还是藏,都易被发现,以裴铭这样的心计,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 乔乐梓也将大头凑过来,盯着这纸拉花道:“可以说,我们现在已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裴铭就是凶手了,只是就差这一样决定性的证据,我看我们要不要找个同样会纸艺的人过来帮忙看看,这纸拉花究竟有什么玄机?” 燕九少爷回过头来,垂着眼皮向着那厢立着正和燕七闲聊的崔晞一指:“那位便可。” 乔乐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陆藕也正走过去和那两人说话,手里还攥着那块湿了的手帕,他听见燕七问她:“手里攥着啥呢?荷包?” “不是,是帕子。”她说着,把手里叠了几叠的手帕拈住一角这么一拉,手帕就抻展了开来。 ——拉!乔乐梓大脑袋里金光乍闪,突然有所顿悟,连忙回过头来在那团拉花里小心翻找,好容易找到了纸拉花的一端,然后尝试着将这些拉花慢慢合拢。 这团纸拉花不知是被人有意还是无意地绕了好几个弯,乱七八糟地团在那里,乔乐梓生怕毁坏证据,不敢有丁点大意,结果鼓捣了半天也没能鼓捣好,只得亲自去把崔晞请了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