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变成一个百无一用的残废! “选好了吗?”她听见燕七问。 “——我选第一种!”秦执玉狠声道,她从不认为自己会输,教她骑射的师父虽不及箭神涂弥,却也绝对是当朝数一数二的箭术大师,而她又被所有教她各式武学的师父一致认为是天赋极高之人,至少迄今为止,她与人比箭还未遭过败绩。 所以既然她不可能输,她就要狠狠地给这个姓燕的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元昶不是给她求了一张箭神亲手做的弓吗?那她就要让她一辈子也开不了这弓! ——定要让她自断手筋,成为废物! “去取弓,两刻后此处见。”燕七转头离开,元昶忍不住跟上去,硬声问她:“你去哪儿?!在岛上没有皇上允许谁也不许动用兵器!” “去找我大伯向皇上请旨允我用箭。” “你——你真要和她赌箭?!”元昶又气又怒,“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会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燕七道,“她也一样。” 元昶恼火地咬牙骂了一句,一把扯住燕七,恨恨地瞪在她的脸上:“你行!你真行!燕小胖!燕七!我今儿就看看你能犟到什么地步!——你不用找你大伯去了,我进宫和我姐夫说一声——你就在这儿等我!”说罢纵身向着行宫方向发泄似地狂奔而去。 没用片刻果然带了弓箭回来,狠狠地搥在燕七怀里:“给你!用我的!满意了?!” “谢谢。”燕七背上箭篓,转回河滩去等秦执玉。 秦执玉换了劲装,面色冷峻地带着自己的弓箭回来,冷冷问燕七:“在哪儿比?” “随意。” “河滩上人多射不开,去那边。”秦执玉指向不远处的参天树林冷声道。 见元昶也跟着进了树林,秦执玉不由喝道:“元昶!你若出手便算她输!” “只要你不用内力,我就不会出手。”元昶沉声道。 秦执玉闻言不由暴怒——他这是怕她赢了姓燕的呢! 于是恨声地和燕七道:“说,怎么比?!” “不难,”燕七平静地道,“相隔百米,你我互射,每人三箭,可躲可防,以对方手上弓为目标,射断或射脱手皆算赢,三箭后若是平手,加赛三箭,直到决出胜负。” 秦执玉再一次惊得半晌难言——拿箭互射!这根本就是在赌命啊!如果对方故意不射弓而射人呢?!把人射死了再认输还有个屁用! 元昶在旁亦是惊得紧锁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然而看了眼燕七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后又强自忍住了,心下打定主意一会子就待在她身旁,随时准备着出手相救。 燕七看着秦执玉因惊讶而几乎瞪出了血丝的眼睛,语气一成不变:“你若不敢比,可以直接认输。” 听起来像是在用激将法,然而熟悉她的元昶却知道,她只是在做陈述,不敢比就认输,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秦执玉却当了燕七在激她,年轻人总是容易不计后果地冲动,于是银牙一咬,彻底豁了出去:“比就比!就这么说定了!丑话说在前,刀箭无眼,若是你因此而枉送了性命,我可不会以命偿命!” “元昶作证,若我因此丧命,麻烦通知我家里人,不向秦执玉追究任何责任。”燕七道。 元昶默然。 燕七也未等他作答,只向秦执玉道了声“开始吧”,便转头往百米开外行去,元昶便在她身后跟着,走至半途,燕七转头和他道:“你就停在这里吧,一会儿你来发口令。” “我不。”元昶瞪着她。 “别任性,”燕七亦看着他,“放心,我不会输。” 我不会输。 又是这样的毋庸置疑,又是这样的笃定自信,这一切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她是个妖怪! 元昶停下脚,看着燕七如平时一般沉定从容地走远,如果不是因为这背影较之往日清减了许多,他根本未曾发现她的背脊竟是如此挺直,像一杆森冷的利箭,蓄势时,肃杀浸骨! 燕七在百米外站定,开弓搭箭。 密林黝暗,难透月光,微弱的光线里,燕七岿然不动的身姿宛如一株虬劲的树,然而风吹树会摇,她却稳不可摧,身影与背后黑黢黢的丛林融为了一体,仿佛自体内释放出一股无穷的黑暗力量,铺天盖地地向着她的对手席卷而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