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又走下楼梯,最后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 那股难受的感觉居然又涌了上来。苏岑怒了,拿起抹布转身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抹布。然后她又打开电视,特意调了个热闹喜庆的节目,将声音开得很大,一边擦灰尘一边看电视,借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慢慢的,那股让人不悦的感觉终于被压了下去。 她擦了一圈后累得不行,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想要喝口水却意识到家里只有刚烧开的热水,不免又有点沮丧。 出院第一天,果真诸事不顺。 苏岑站在客厅中央长出一口气,正打算找出钱包下楼去买水,就听见有人在那儿摁门铃。 她走到门边开口问:“谁?” “送水的。” 一听就是沈家宥的声音,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送什么水?我没叫水,麻烦你走吧。” “可你家里这会儿没水吧。” “有水没水都跟你没关系。” “口渴不难受吗?” 苏岑原本就干燥的嗓子就像卡了什么东西,连口水都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怎么会不渴,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她滴水未沾,还干了半天的活儿。 只是她不愿意跟这个男人服软,她心里的那股子气压了好多天,哪那么容易就散。 沈家宥的轻笑声隔着门板传进来:“别跟自己过不去,不管怎么生我的气,该喝的水还是得喝。我还买了点吃的,你应该也饿了吧?吃饱喝足想怎么骂怎么骂,爷绝不还嘴。” 苏岑很想翻他一个白眼。 什么爷不爷的,根本就是一个无赖。 两人在那里僵持了五分钟,最终还是生命之源占了上风。苏岑未免自己渴死,识时务地给对方开了门。 一开门才发现,沈家宥两只手里都拎满了东西,那沉重的袋子即便是他一个大男人,看起来都有点费劲儿的样子。 更何况他也刚出院不久。 苏岑又心疼了,把人让进屋里时抱怨了一句:“买这么多干嘛。” “钱多啊。” 沈家宥说完一回头,正对上苏岑不满的视线,立马又改口,“主要是心疼你,伤了头得好好补补,你这工作主要靠脑子。” 说说放下东西走到苏岑跟前。 “来,让哥哥看看,伤成什么样。” 一会儿的功夫又给自己降了好几辈,苏岑也是拿他那张嘴没办法。还以为汉堡吃多了能有所改变,想不到骨子里还是跟从前一样。 就像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 沈家宥撩起她额前的刘海仔细看了看,还想伸手去摸那疤,却被苏岑避开了。他也不恼,只笑着道:“回头给你找到去疤的东西,要不上医院做个小手术?” “不用,没这个必要。” “那也行,先用刘海这么遮着,等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变淡。等以后当了妈露额头了,再拿粉底遮遮也就是了。” 苏岑不明白当妈和露额头有什么关系,但她很聪明地意识到这是对方给自己挖的一个坑,于是根本不接他话茬,重新拿起抹布又回厨房开水龙头去了。 沈家宥就在那里收拾自己刚买的那些东西,先拧瓶水给苏岑喝,又把买来的水果拿去洗,顺手给苏岑剥了个桔子。 再然后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分门别类放到了各个柜子里,顺便还帮苏岑整理了一下旧物。 苏岑看他忙活得起劲的样子,突然开口道:“这也不是你的家,你用不着这么积极。” “现在不是,说不定很快就是了。”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来着,后来怎么样?” 苏岑不说话了。后来还能怎么样,被他给搞定了呗。 想到这个,苏岑有点气自己,不高兴地抿紧嘴唇。水龙头一直没关,那块抹布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可她还是一个劲儿地搓着,像是要把它搓破一搬。 沈家宥心疼她的手,替她关了水龙头,又把抹布拿过来拧干搁到一边,随即搂住苏岑的腰,不许她动弹。 “别跟我生气,我病还没全好。” “自找的。” “对对,全是我自找的,你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可我也是为了抓凶手,杀害齐诺的人和想杀你的人都解决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我觉得不好。” “哪里不好?” 苏岑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反倒被对方扳过了身子,直接摁在了厨房的琉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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