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的位子上了。 不当这个军政委也罢,他们又不是吃不上饭,她现在好歹是军医院院长,养活一家四口没问题。 “真的不会影响你和孩子吗?”刘恪非动摇了,何况,他真的不想离婚,舍不得离开妻儿。 “影响是有的,但不会致命,我认出来了,那个造反派小将,姓李,是军医大的学生,我去军医大讲课时,他听过我的课,对我很尊重。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和孩子。” 刘恪非长吁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只要她们母子三人没事,他受点罪没什么。 离婚的事搁下了,造反派这几天也没再过来,刘恪非躲过一劫。可张依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待他们一家的还有更严峻的考验。 这几天,刘恪非没等来揪斗,他照常上下班。可空军指挥所家属大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程书礼和闫丽丽被揪斗了,揪斗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女儿程晓敏。 程晓敏带着一群中学生造反派,声泪俱下的批判自己的父母。闫丽丽脖子上被人挂着一双破鞋,程书礼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十几斤重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叛徒”,极为讽刺。 要说程书礼摊上闫丽丽也真是倒霉,原高炮团过来的干部,一个个都升了职,和他同为连长的赵长才和蔡新远,一个当了高炮师副师长,一个当了高炮师政治部主任。而程书礼因为抗美援朝的事,至今还是个军后勤部的营房管理处处长。 两个女儿,大女儿有出息,考进了军区歌舞团艺校,毕业后进了歌舞团,成了一名歌唱演员,和军区老司令员的儿子相识相爱,结婚后将自己的妈妈接了过去。二女儿模样随了闫丽丽,生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貌,为人更是一言难尽,比闫丽丽还要恶劣十分。 被自己亲生女儿揪斗,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可以体会了。 住在高炮师家属院的余小容和葛银玲,听说了刘恪非的事,两家人趁着晚上,一起过来探望。 赵长才和蔡新远跟着刘恪非去了书房,余小容和葛银玲陪着张依一在卧室里说话,“翠翠,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咱们不住一个大院了,难不成就疏远了吗?”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我们不能连累赵师长和蔡主任,我们已经这样了,你们两家不能再受冲击,毛娃刚进十二军任作战参谋,不能影响他的前途。”张依一解释道。 葛银玲嗔了她一眼,“翠翠,咱们几家子这么多年了,说什么连累,人要是都这么势利眼,还有什么人情味?” “小容姐,玲子姐,你们俩的心意我领了,但过了今天,你们两家不要再来了!”张依一见两个女人面露不悦,急忙解释:“只有赵师长和蔡主任安然无恙,才能照应小树和家宝,如果你们两家被连累了,那我们就真的叫天天不灵了。”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护住小树和家宝。”余小容和葛银玲齐声道。 张依一郑重地朝两人鞠了个躬,为她们的大义而感动。这时候,躲还来不及,她们居然还主动过来帮他们,这样的情义,她会永远铭记。 那边,刘恪非和赵长才蔡新远的谈话,却沉重多了,他们忧虑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安危,他们为全军全党担忧,为国家担忧。希望这场运动,能早点结束。 两家人离开后,张依一和刘恪非将两个儿子叫过来,认真地说:“小树,家宝,妈妈和爸爸商量了,你们两个暂时去外公家,吴舅舅开车送你们。” “我不去!”懂事的小树当即拒绝,“我不想离开你和爸爸,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哪也不去,就待在家里,不会惹事的。要不,你让弟弟去吧!” “哥,你怎么这么自私,凭什么让我去?”十二岁的小少年梗着脖子,不满地瞪着哥哥。 “家宝听话,你在家里,爸妈不放心,你在家待不住,万一出去被造反派抓了怎么办?哥哥在家,还能帮妈妈做饭。”小树哄着家宝。 张依一的眼泪刷的一下掉落下来,小树从小到大都懂事,这两天都在帮着刘恪非做饭。怕连累家里的保姆,她将保姆辞了。这几天她上班,都是刘恪非和小树爷俩做饭。 “妈妈,别让我去了好不好,我不乱跑,我和哥哥在家看着爸爸,不让他们闯进来!”家宝祈求般的看着张依一,一张酷似妈妈的小脸上带着倔强。 “好,咱们哪也不去,就在家待着,但你们要答应妈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和别人争执,实在不行,就去找赵叔叔和蔡叔叔他们。”张依一见两个孩子都不愿意走,索性答应了他们。 何况,到哪还不都这样,爸爸那里又能好到哪里?要是真被有心之人揪出来,爸爸都六十多岁了,又如何护得住两个外孙。 听说不用去外公家了,小树和家宝都很高兴,兄弟俩一起上楼学习去了。 第二天,刘恪非照常去了指挥所,刚进去就被革委会的人叫去训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