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是你自己摘,还是本宫差人替你摘?” 这话和之前在京郊别院一模一样,可心境却大不相同。 叶世歆轻声回答:“不敢劳烦娘娘,臣女自己摘。” 她慢腾腾地将面纱揭掉。面纱沾了雨水,已有些湿意。 “春萝,替叶小姐洗把脸。”徐贵妃凤目微阖,沉声吩咐。 叶世歆:“……” 春萝福福身,“喏。” 宫女迅速端进一盆清水。春萝看着叶世歆,“叶小姐请吧。” 容不得叶世歆拒绝,三两下的功夫她脸上的东西就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 春萝:“洗好了娘娘。” 徐贵妃懒洋洋地抬起凤眼,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年轻女子。 只一眼,她便呼吸一滞。这样的绝色佳人世间少有。难怪森儿会那般痴迷。 “好啊叶世歆,本宫差点就被你骗了。”徐贵妃霍然起身,表情凛冽非常。 叶世歆跪在大殿中央,不紧不慢地说:“贵妃娘娘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欺瞒娘娘,只是事出有因。” “本宫知道,你想推脱掉圣上的赐婚。只是这招未免也太小儿科了点。你以为你瞒得了一时,就能瞒得了一世么?”春萝扶着徐贵妃缓缓走到叶世歆跟前,“这是欺君之罪,你是想掉脑袋么?” “臣女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出此下策。” “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不想嫁与晋王殿下。” “臣女天生愚笨,与殿下身份悬殊,实在不敢耽误了殿下。” “本宫想听实话。” “实话便是臣女并不属意殿下。” 徐贵妃:“……” “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恕罪,是娘娘您让臣女说实话的。” 徐贵妃扶额,简直被气得不行,就差没吐血了。森儿啊森儿,你这般折腾。到头来人家姑娘压根儿就没看上你。全然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贵妃娘娘,臣女素闻贵妃娘娘疼爱晋王殿下。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臣女并不中意殿下。您强行促成这桩姻缘,岂非害了晋王殿下!” “本宫这一生,前半生为了长姐而活。后半生为了森儿而活。既然森儿非你不可,那本宫便顾不得许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本宫才懒得去费心。本宫这就带你去见陛下。”徐贵妃心想横竖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森儿这么坚持,那便依了他。兴许他也就新鲜个几日。过后转头就厌弃了。到时候是留是休,都是森儿的一句话。何必为了个女人搞得父子离心,母子生分。 叶世歆:“……” —— 去了趟含元殿,叶世歆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徐贵妃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不仅免了叶世歆的欺君之罪,更一气呵成让圣上落实了赐婚。 自此赐婚之事板上钉钉,再也无转圜之地。 贴身服侍皇帝陛下的赵公公亲自送父女俩出含元殿。 赵公公扯着阉人特有的尖细嗓子笑吟吟地对叶方舟说:“晋王殿下仪表堂堂,品性出众,又深得陛下器重,来日前程定不可估量。令千金与殿下的这桩婚事,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当真是羡煞旁人呐!杂家先在这里恭喜叶大人。” “多谢赵公公。”叶方舟笑得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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