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枕被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被子还是叠起来的,软丝枕面一动就会有印记,现在上面光滑如洗。 淡淡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殿下是在找我吗?” 贺兰悦连忙回头:“世子!” 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不正常的红,靠在帐布上,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咳嗽了一声,手掌上溅了几点血。 贺兰悦连忙拎着酒壶过去:“世子,你真的受伤了吗?这壶酒融了断续丹,能够缓解你身上的不适,我倒给你。”说罢弯腰去他桌上找玉杯。 霍起苦笑道:“我不是受伤了,我是中毒了。你这壶酒里,有我中的毒的解药,也有浮生梦。若不喝酒,毒会先发。若喝了酒,我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对不对?” “没有!那只是暂时使你手脚无力的药,不是毒……” 看到霍起脸上的神色,贺兰悦回过神来,连忙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听说殿下吃了凉州进献的羊肉身体不舒服,所以带了药酒给你。” 她想起吕章说世子中了软筋散后气力全无,就算不从,她也可以硬来。虽然大梁风气不算闭塞,和南地儿女不同,但是对世子霸王硬上弓…… 贺兰悦脸上微红,鼓足勇气向他凑近。 霍起靠着粗糙的帐布坐着,面庞如天神俊逸,令人出神。贺兰悦摒弃公主之尊,半蹲下身,裙摆逶迤在羊毛毯和草地上,伸指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霍起连忙转过头去,避开眼神。 贺兰悦又凑到他转去的方向,彻底将披风脱了放在脚下,抬起轻薄大袖笼住的手臂,握着酒壶强行按着男人肩膀,对着他灌过去。 * 宁兰今日穿着一身湖水蓝的挺括绸布裙,看不出身段,发饰简单坠着一个祖母留给她的海蓝宝灵芝簪,额前碎碎地挂了一条米珠,有些异域风情。 她双眸明亮,眼睫挺翘,一进入围场,扜弥索娜远远就看到了她,起身利落潜伏过去就要去逗,却不料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先她一步拦住了少女。 那个男人,不是霍起。 扜弥索娜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颇有兴味地躲在帐幕后面偷窥。 那男人不知在说什么,宁兰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他忽然伸手去抱她,少女脸上终于浮现出明显的厌恶。 “贺兰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都要娶林家的嫡女做正妻了,我堂姐也即将成为你的侧妃,来拦我做什么?” “我不喜欢,我不想娶。” 宁兰:“……”那你想不想死啊! “让开。”宁兰心里厌烦,但她又不是贺兰玺的长辈,没有教育他的义务,皱眉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贺兰玺看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心里乱极了。想追,又怕被别人看见,和他小舅舅告状。 扜弥索娜心里啧啧,对这种没断奶的男人没好感。知道太子私谈没有带侍从,她装作喝多了酒,从贺兰玺背后走过时,一屁股将他撞进了帐篷里,趁他还没爬起来,拔着长腿继续追着小幼兔去。 嗯,虽然这男人不怎么样,不过不妨碍她拿此事威胁小家兔以后离自己看上的男人远一点,他们中原人不都很忌讳么。 没想到扜弥索娜刚一转过帐篷。 看到另一个男人把少女拦住了。 扜弥索娜:…… 了不起,了不起。 贺兰玺神色有些阴郁,看着宁兰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元馥的幸福了吗?” 宁兰抬头看着他:“殿下有什么话,请直说。” 贺兰筹道:“如果你同意嫁给我,我可以不和元国公府联姻,元馥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宁兰道:“就算我不同意嫁给你,你也可以不和元国公府联姻,元馥依然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此事在你不在我。” 贺兰筹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兰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