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闱秘闻,不能外传。但是贺兰筹不是外人,他点点头,表示听说了。 魏贵妃抿着嘴角笑道:“贺兰枝天天摆着长公主的谱,恨不得在我面前都要拿捏着正室皇后嫡长女的派头。这下好了,喜欢霍起这么多年,落个好大没脸!皇后还是霍家的呢,照旧一点面子没捞着,哼!” 贺兰筹现在对霍起有关的事情十分反感,一点都不想听,偏他母妃喜欢提到这个男人。 不想和母妃生口角,贺兰筹只是听着,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魏贵妃道:“这霍起倒是人中龙凤,可惜他外甥非要喜欢弘安侯府那个狐媚子。这下好了,弘安侯的兄弟逃盐税,被递到了他面前,他给不给外甥媳妇这个面子?真是一出好戏呀。” 听到母亲又把宁兰和贺兰玺扯在一起,贺兰筹恹恹道:“我看母妃这几日也大好了,秦朗医术果然不错,我就放心了。儿臣告退。” 魏贵妃见儿子真生气了,知道他是不喜自己说宁兰是霍起的外甥媳妇,看来还是对那个狐媚子上心着呢。 魏贵妃在霍氏太后、皇后夹缝中升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傻子。她心里不痛快,却知道这事急不得,面上分毫不显,笑着转开话题道:“今日午膳有你最爱的熊掌鱼草羹,我儿别急着走。母妃知道你心里憋闷,但只要太子……迟早是你的。我儿真是长大了,这招行得妙呀。兵不血刃,让他们舅甥离心。不愧是你父皇最倚重的好儿子。” 贺兰筹冷笑一声。 这还早着呢。 霍起不是要和自己抢曼曼吗?他若是重治了四房,弘安侯必定不快,曼曼夹在中间,还能和他心无旁骛卿卿我我?她那么看重家人,连宁莲这种都要拉一把,到时候肯定与霍起龃龉。 若是霍起为美人诱惑,轻纵了弘安侯的族人,就别怪他在江南联合逃税的官员,掀起倒他的浪潮。立身不正,何以做钦差? 他这几日也揣摩出来味道了。父皇让霍起去江南收盐税,要是收得齐,正好收归国库,来年时机成熟,充作军饷对凉州开战。 若是收不齐? 治他个办事不利,先压在洛阳大牢里。凉州敢反,就以他师出无名,彻底斩草除根! 他们到底是亲父子,上下一条心。四房的事情他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结果嘛……宁兰迟早得是他的! * 宁兰昏昏沉沉从被褥间醒来,感觉颈子间出了很多汗,喉咙仍有点痛。 行竹按时间又来给她换巾子,一打眼看宁兰醒了,连忙唤孔嬷嬷:“嬷嬷,姐儿醒了!” 孔嬷嬷年纪大了,宁兰烧了五日,她跟着熬了四天,已觉得受不住。这日刚去睡下没多久,听说宁兰醒了,又穿了衣裳连忙过来。 她扶着宁兰瘦了一圈的手,眼睛都红了:“兰姐儿,你可算醒来了。你纵有千万句要和世子说,何苦淋着雨拿自己身子不当一回事……” 宁兰忍着喉咙的痛,哑声问:“嬷嬷别哭,什么时候了?” 孔嬷嬷道:“刚酉时两刻,墨染去厨房给你取粥了。” 行竹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发丝弱弱搭在枕上,像被霜打得兰花,弱了生气,给她掖好被角,难过道:“姑娘,你睡了五日了。是不是还很难受?” 宁兰想了想:“五日,他已经到江都了。” 行竹闻言手下一顿,脸上浮出很是为难的神色,但看着宁兰又不忍心,一咬牙道:“侯爷不让我们和你说。兰姐儿,世子这几日写给你的信都被扣下来了。莲姐儿让我偷偷告诉你,世子是个讲信用的人,他出发前果然和陛下说了不会尚公主。姑娘你没看走眼。” 宁兰闻言点点头,怔怔然很久,想起霍起走之前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 她握住孔嬷嬷的手,坚定道:“嬷嬷,你从小看着我的,就像我祖母还在时一样,你可不能骗我。” 孔嬷嬷一颤,猜到她要打听什么,连忙预先道:“兰姐儿,有些事我也不知道。” “这事你想必知道。”宁兰定定地望着她,将她手腕又抓紧了些:“嬷嬷,我听世子说,他两年前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