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孝然放下手中理了一半的书,与旁边的官员一同低头避让。 瞧着人群已经过去,他才敢微微抬起头,好奇的问道:“那些人是谁啊?” 他的同级便笑着道:“你来京城不久,不认识他们也不奇怪,不过往后你要是能升上去,给这几个大人办差的机会就多了,到时候你肯定就知道了。” 说着指了指前面道:“走在前边的那两个是兵部尚书傅侯爷和吏部的荀尚书,后边是刘尚书,王侍郎和前几日才进京的几个总督和军政按察使。” 罗孝然一个个记下名字,想着将来要是有机会碰面可不能叫错人闹笑话,正自个想着事,旁边的人搭上他肩膀道:“说起来别人你不认识也就罢了,可傅侯爷你怎么不认识呢?” 罗孝然愣了下,“傅侯爷?” 那人一脸八卦的冲他笑,“你跟余家不是亲戚吗?怎么你不知道余家的二姑娘之前跟傅侯爷有许多牵扯呢?早前还听闻余二姑娘在六部门口惹了是非,也是侯爷给摆平的,当时好一阵风言风语呢,都说侯爷瞧上她了,不过这些也是听人闲扯的,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 那人不过当个闲谈趣事提了一嘴,殊不知罗孝然听完后,瞬间似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的浇下来,后脖颈僵了半截,呆呆立在原地,默了半晌才道:“是吗?有这样的事?我倒没听说过。” 同级的官员松松脖子,拍拍他肩膀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好好干吧,你比我有前途,总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待太久的。” 前辈的话听在耳边,罗孝然却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 昌顺伯府里,慧容难得的回了趟娘家,自从老夫人过世之后,她便很少回伯府,毕竟回来了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话。 可此番回来却是有一件大事,慧容本来说是回来看承祖的,可等到了府里,丫鬟们说大少爷早上被二姑娘抱到梧桐院去了。 慧容没法儿,只得带着人往梧桐院过去了。 进了院里,映容正抱着承祖玩,小家伙已经七个月了,白白胖胖跟个莲藕娃娃似的,叫人抱住就舍不得放下。 慧容进来屋里,唤了映容道:“你跟这小娃娃玩得倒好,来人也瞧不见。” 映容这才看见慧容过来了,笑着道:“大姐姐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一边把承祖抱给身旁的携素,一边叫人上茶上点心。 摘月和采萍端了茶水点心上来,慧容抿了口茶,捏了块奶糕吃起来,又问道:“这孩子该要过周岁了吧?” 映容也捏了块糕吃,“哪有那么快?才七个月呢!” 慧容惊讶一声,“才七个月啊?我怎么觉着他生出来好久了!” 映容笑道:“他二月里生的,到如今可不就是七个月吗?” 慧容不做声了,怔了会又轻叹一声,“唉,家里如今都不是我认识的样子了,刚刚进门听见人说大少爷大少爷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慧容低头笑笑,“唉呦,咱们家七个月的大少爷哟!” 把茶盏子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盖子,又道:“说起来承祖这个名儿也忒俗了些,比起那些金龙金凤都差不离了,父亲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竟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儿?” 映容也跟着笑了,“承祖比起金龙金凤还是要好些的吧?” 慧容兴致不高,有意无意的搭话,说了半晌,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淡淡说了句,“今儿就到这吧,我身子也不大爽利,回去还得喝安胎药呢!” 映容眉目微张,惊讶道:“安胎药?你有身孕了?” 慧容偏了头过来,小声道:“月份还小呢,先别声张。” 映容忙问她,“几个月了?不是孝期里有的吧?可千万别叫人拿了话柄去!” 比起慧容有孕之事,映容更担心的是她在老夫人孝期里有孕。 慧容瞪她一下,“我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吗?”叹了口气道:“才一个多月呢,你放心,我是出嫁女,孝期比你们短,早已经过了。” 映容这才放下心来,慧容在霍家本就艰难,倘若再被人冠上个不孝的罪名可就更不容易了。 其实慧容原本也没急着生孩子,只是她在霍家无依无靠的,二房的郑氏又有儿子傍身,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着赶紧怀个孩子,好歹有个子嗣地位也能稳固些。 这次回娘家就是为了知会娘家有孕之事,可是余家还有孝在身,她自己不大好意思说,但有孕的事总不能不告诉娘家吧? 现下她在映容这里透露了口风,也是意在让映容帮她告诉娘家人。 慧容说完事,便准备回霍家去了。 她在霍家是真烦的很,不止要应付霍夫人那个老妖婆,还得天天跟二房的郑氏斗法,那个郑氏整日想尽办法给她添堵,看着都已经快要疯癫了,只要能气着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