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娘家侄子跟映容年岁差太多,早就成婚生子了,论年纪合适的,也就只有罗家的这个侄子了。 赵氏相中罗家,一则是因为亲戚关系,二则家世也相当,姐夫罗平已经升任了青州太守一职,两家结亲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余文轩跟连襟姐夫关系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除了老夫人不太喜欢赵姨妈之外,旁的再挑不出什么错了。 映容明白,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她的归宿应该就是罗家了。 罗孝然明年春闱,若是中了便能入仕,就算没中,也能回安阳做官,几个月后她就及笄,正是样样都合适的时机。 罗孝然嘛,人倒是挺好的,少年才俊,个性纯良,也没有富家公子的风流趣味,京城里有许多公子哥儿们包个粉头养个戏子都能豪掷千金,他们在外边倒是博了个豪爽潇洒的名儿,家里亲娘跟媳妇能气得吐血三升。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罗孝然形象高大了不少。 若赵氏真说让她嫁给罗孝然,她也没什么意见。 她不喜欢罗孝然,罗孝然也不喜欢她。 但婚姻之事,身不由己,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能相敬如宾就算不错的了。 只要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嫁谁不是嫁? * 慧容和老夫人叙话叙了一上午,待到晌午时分,前厅摆席,余文轩遣人过来叫慧容。 慧容心中不舍,与老夫人又说了半晌话才泪眼婆娑的过去了。 映容,碧容,黛容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不能去前厅,于是纷纷回了自己院子里用饭。 几个孙女一走,小佛堂里登时变得空落落的,老夫人四处看看,叹气道:“人老了,什么都没意思了!孩子们一走,我这心里都空了。” 焦妈妈道:“从前有大姑奶奶来陪着,还不觉得屋子里空,如今大姑奶奶嫁出去了,这屋里连点欢声笑语都听不见了,您要实在觉着寂寞,不如让四姑娘过来陪陪您?” 老夫人淡淡道:“算了,我是黄土埋到脚脖子的人了,人到七十古来稀,还能有几年活头?早晚腿一蹬人就没了,何苦拉着个孩子在这孤僻地方给我作陪?” 焦妈妈恼道:“您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 老夫人坦然一笑,“人生在世,都有这么一遭,难道避着不说就轮不到我了?” 长舒口气,望着窗子出神,“我也看开了,早些去了,还能早些见到侯爷呢!快二十年了,我真想他!” 提起老侯爷,焦妈妈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只站在一旁连声叹气。 前厅里,余文轩和霍钦倒是相谈甚欢,比起沉默寡言的霍成,还是能说会道的霍钦更得他喜欢。 对于霍钦这个女婿,原先不熟悉没觉得有多好,不过今日二人畅谈一番,霍钦又会说话,几句夸赞吹捧,让余文轩对他顿生欣赏赞美之意。 余文轩跟慧容和霍钦一同用完午饭,又亲自送了他们出门,算是对霍钦这个女婿的认可。 等霍家的马车远去,他也没回去府里,而是转身吩咐了高保昌安排马车往菊花胡同去了。 前头余文轩刚走,正院里赵氏就得了消息。 刘妈妈站在一旁很是不忿道:“伯爷可真是改不了这性子,近来为着大姑奶奶的婚事,已经好些日子没去那边了,还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呢,这下好,还没安生个两天,又跑去见那戏子了!” 赵氏没那个心思去管那戏子,一边翻账本一边道:“如今慧容的婚事已经办完了,想来霍家不日就要给霍成发丧了,咱们家是亲家,得去吊纸,我记着按旧礼该备香烛二百支,纸钱八十斤,咱们就照着礼再加上一倍,把香烛,纸钱什么的多准备些。” 刘妈妈躬身道:“夫人放心,这些早就备好了,都存在库里了,到时候直接送过去就行。” 赵氏又叹一声,“我想着,映容的事儿还是得早些定下,原本觉得她离及笄还有一年,也不着急,可现下实在让慧容的婚事给我吓着了,这好好的婚事,说没就没了,定的真真儿的亲,说变就变了,这样的事谁能说得准?我寻思快些给映容定下,等她明年及笄,便早早给她办了婚事,省得夜长梦多,横生变故的,她一日不定下,我这心就一日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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