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了,怎么会不常用? 慧容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再仔细看看,别的地方倒没什么奇怪的,格局也简单,正中央是一间看起来挺干净的屋子。 霍夫人上了石板小阶,慧容老实跟在身后。 一推开门,后面的丫鬟婆子便止了步子不再往前,在门两侧分开站好。 慧容蹙眉,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霍夫人进去了。 跟着慧容过来的只有凝雪一个人,甘妈妈已经先回春山院料理事务去了。 见着慧容进去了,凝雪也要进去伺候着,一只脚还没迈过门槛,便被旁边的婆子给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夫人跟大奶奶有要紧事,你个丫头没头没脑的往里闯算怎么回事?” 凝雪被唬了一下,只好随着那些婆子站在门口。 慧容与霍夫人一同进了屋子里,厅堂不大,但很空,桌椅家具什么的全都挪走了,只摆了两架铜烛台,有一人多高,燃着两只小臂粗的香烛,幽幽勾着淡蓝的的烛火。 窗子关的紧紧的,有素青色的帘子遮挡着光,屋子里暗沉沉的,还散发着香涎的味道。 霍夫人掀开一道素色纱帘,回身唤道:“过来。” 慧容走过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紫黑色的檀木棺材,尚未盖棺,硕大的棺盖放置在地上,壁面上刻着福寿纹路。 慧容立刻反应过来,吓的差点叫出声,双手紧捂着嘴不敢上前。 霍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面露讥诮之色,“怎么?从前订亲的时候你不是高兴的很吗?如今我儿惨死,你连个头不愿磕?连柱香都不愿上?” 霍夫人大步上前,渐渐逼近慧容,“成儿早该发丧的,却为了给你和霍钦的亲事腾日子,不得不委屈他在这小屋子里停灵几日,这是你跟霍钦欠他的,是你们欠他的懂吗?你就时时刻刻记着,你欠成儿的,是你负了他!你嫁给霍钦就是对不起他!” 慧容躲在门边颤抖,满是害怕道:“让我嫁给霍钦不是你们的主意吗?夫人您若真是不愿意,大可不要跟我们家去说,可这法子是您先提出来的,如今怎么怪在我头上?” 霍夫人厉声道:“狡辩!” 突然猛地抓着慧容的胳膊道:“你虽嫁的是霍钦,但你得时时刻刻记着,你是长房的媳妇,成儿才是你真正的夫君,霍钦不过是个代替他的傀儡罢了!等你生下孩子,便不许再与霍钦来往!” 又放软了声音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早日为长房生下嫡子,我和公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明白吗?” 慧容一把推开她,“夫人是疯了吗?说出这样荒谬的话,当初让我嫁给霍钦可是你们霍家先提出来的,如今又来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怕是忘了之前是怎么向我们余家说的,是怎么低声下气求我嫁过来的?如今这才几天,您说翻脸就翻脸,当真是两面三刀!我要是知道嫁过来是这个样子,我宁死也不肯的!我也是堂堂伯府的嫡女,是我父亲和祖母的掌上明珠,自幼家里娇惯着长大,我不怕得罪人,更不是泥做的,由不得你们随便欺负!” 霍夫人气的浑身战栗,拉扯着慧容到棺材旁边,强按着她胳膊恼怒道:“果真不是个省心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进了我霍家的门,便把你的厉害性子收一收,我告诉你,厉害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功夫的,你自己也知道,二房的郑氏恨你恨出一个洞来,往后你跟她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好大的本事?跟郑氏唱对台戏,又跟长房翻脸,你在霍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慧容摔在地上,泪水落在地上,眼中尽是凄凉之意,“我要回家,我要回余家,我要告诉父亲和祖母,你们霍家就是骗子,就是个骗子!” 霍夫人松开手,戏谑似的笑一声,“你若愿意回余家便随你的便,反正我们家不吃亏,倒是你,残花败柳回了娘家又有什么用?烧香拜佛过一辈子吗?” 霍夫人蹲下身子,将手搭在慧容肩膀上,轻声道:“你就跪在这里给成儿磕头赔罪,我看着满意了,也就不难为你了!” 慧容眼里含满泪水,却仍倔强的看着霍夫人,就是不肯低头。 便是这样一双倔强的眼睛,更加惹恼了霍夫人,她死压着慧容的肩膀和胳膊,凌厉叫道:“你不是厉害吗?我今儿偏要磨磨你的性子,磕,快磕!” 里面争执的声音传到门外,凝雪听见慧容的嘶喊和尖叫声,忙要推门进去,一旁两个婆子上前拦着她,“讨打的丫头,主子们在里边说话,瞎窜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凝雪着急道:“我,我听见我们姑娘,不是,我听见大奶奶的声音了,我得进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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