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三两间,映水而立,景色更醉人。隐约还能听见半山坡上隐约的读书声,他们刚要再转两圈,冷不防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几个老友连忙侧身躲在了篱笆后。 “我不要!你不讲道理,凭什么冬假不让我去北地?”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头发只简单地编了个辫子,身上穿着书院学子的青衣,这姑娘他们昨晚见过,正是席间来待客的凤岐书院出资人,是季家这代的年轻家主,也在书院就读。 “听话。”另一个人正是他们苦找不到的晋王珩,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几位老先生对视一眼,眸低一片了然,纷纷把脑袋压低了些,还要再偷窥。 “反正我就要去。”季沁起了逆反心理,偏偏跟他对着干。 姬珩蹙了下眉头:“我不签字你哪里也去不了。” “姬珩你混蛋!”小姑娘的声音带了几分火气,拽过他手里自己的外袍,撒腿就要走,“你不签我找先生签。” 姬珩扯着她手腕将她拽回身边:“找谁?” “不要你管。” “夙乔?” “都说了不要你管。” 他果真不再说话,只是垂下头,一口咬在了季沁脖子上,季沁哪肯任他轻薄,抬手就要推开他,他将她双手束缚放在身后,又吸吮舔舐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重新在她唇角亲了亲:“你要去可以,我们圆房,你年终随我拜祭列祖列宗,正名为晋王妃。” 季沁万万没想到他拿这种事情威胁自己,气得跳脚:“流氓,固执,迂腐,名分有那么重要么?有些事情我这会儿想不起来,不过可以肯定,我当年眼瞎了才会同意跟你成亲!” “后悔也没用,归我了就跑不掉了。”姬珩揉了揉她气鼓鼓的脸,淡淡说道。一颗血红的珠子随着他的动作,从他雪白的衣襟口滑落出来,看样子是他贴身佩戴在身上的,正是季沁的胎珠。 季沁对他无可奈何,硬邦邦撇下一句:“以后再说。” 姬珩拽了下她的辫子,这才放她离开:“早些回来复习功课。” “没听见。”季沁远远回应。 躲在篱笆外的老者对视一眼,纷纷感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乐观一些的甚至已经看到了一个王气四溢的玉娃娃在冲他们招手。然而悲观的则连连叹息,听口气自家殿下完全搞不定人家啊。 · 接下来的一个月,季沁安安生生哪里都没有去,甚至连自家商行和锻造协会的事务都是在宿舍处理的,只要一有时间就挤出来看书。整个凤岐书院都是如此,甚至包括一向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敖饼。 大家全都在准备年终考试。 在凤岐书院,这是一件比年终祭祀更大的事情,考得好了,有各种丰盛的奖励,可以请姬念夫人为他们的父母题字,还可以请覃竹异和容山先生单独为家中准备考太学的兄长或姐姐单独授课三日,或者请谭然夫子画一幅赠画,请夙乔夫子亲手猎杀一只妖魔,剥皮孝敬父母。 无论是哪样,都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以赴,更何况若是哪一科目考到倒数第一名,姬念夫人还会亲自上门给他们送鸭蛋,那丢人可丢大发了,后进生卢铭想想那般场景,刚要歪倒打个瞌睡,立刻一头冷汗地坐起来,拼命地翻书学习。 敖饼是不怕被送鸭蛋的,但是他姐从龙宫里捎信说,他要是考得不好,就得吃一个冬假的生鱼,敖饼立刻转变态度,连睡觉都在背书。 考试很快过去,最后一门墨经刚出考场,大家聚在门口对答案。 “小孔成像是物距越远,像越小,物距越近,像越大,故曰 ‘远近有端,于与光’,这是最简单的一道题了,敖饼你居然写错!” “手误了!”敖饼捶胸顿足。 “什么时候出成绩啊?”一旁的卢铭问道,“我就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最后快活几天。” “不能了。”季沁冲他挑挑眉,“刚刚监考的时候你没看见覃竹异夫子在批改试卷吗?我看似乎已经改完了。” 半兽猫妖小咪也补充道:“夫子刚让我去帮他誊抄成绩,确实是改完了。” 卢铭抱头发出一声惨叫:“我爹今年特地请假接我回家,就是为了看我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