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被掳走的,可她写给我的信里,总说自己一切都好,我因此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为此,常到寺庙上香,只盼着佛祖怜惜她,她说的一切都可成真。” “是么?”程老夫人思前想后,心头一动,“可知你姐姐是被怎么样的人掳走的?” 姜六娘迟疑片刻,期期艾艾地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人,毕竟,前些日子的宴席之上,我与姐姐不敢四处打量,况且掳走的人也不见得就是赴宴的人。姐姐被掳走当日,我倒是看到了那个人,只觉得气势慑人,像是带着杀气似的,但是样貌极为俊美,风华、气度都非寻常人可比。” 程老夫人心头一动,几乎已经确定了那个人是谁。 难不成,唐修衡当日提前离席,只是因为乍一听就看出了姜五娘琴艺的深浅? 不会吧。他不像是对音律痴迷到那个地步的人。 或许,是看中了姜五娘的样貌、气质? 也不会吧。怎么样的人,能比得过他的娇妻?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可能。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门亲事究竟是怎么成的,外人只看得到花红热闹,并不知其中详情。 如果只考虑将人掳走这一节,她倒是觉得合情合理——武夫么,你能指望他有多文雅的做派?人前的样子,不过是勉强装出来的罢了。 但是,转念再一想,她心头疑窦丛生,看姜六娘的眼神就有了微不可察的变化。 程老夫人敛起思绪,问道:“你现在住在何处?” 姜六娘照实说了,之后道:“眼下每晚噩梦连连,虽然自知比不得姐姐的姿容,可也真怕被登徒子惦记上……偏生樊夫人的回信未至,姐姐又是下落不明……”说着,又落了泪。 “别哭,凡事想开些。”程老夫人斟酌片刻,道,“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便随我回程府,小住几日。你在我身边,那些闲杂人等,总不会还打你的主意。” “是、是真的么?”姜六娘喜出望外。 “我一把年纪了,还会哄骗你不成?”程老夫人笑眯眯地道,“我让人陪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日起,你就住进程府。” “多谢老夫人。”姜六娘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磕头。 · 当晚,程老夫人把姜六娘唤到面前。 姜六娘穿着藕色褙子,白色挑线裙子,行礼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闷得慌,有些事情想要找你问个明白。”程老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语声徐徐,“白日里,你话里话外的,所指的把你姐姐掳走的人,任谁听了,都不难想到那是谁。我出自书香门第,对武将向来没什么好印象,可唐侯爷却不同,他真不像是能做得出那种事的人。” 姜六娘并无慌张之色,“回老夫人,那个人本来就是唐侯爷啊。先前我是怕您想到别处,没敢直言告知。那种事,他也的确做了。” “……”程老夫人扬了扬眉,很是意外。 “不瞒老夫人,宴请当日,我最好奇的便是程阁老和唐侯爷两个人,留心看了。”姜六娘垂首道,“而且,他们又是提早离席,我便是没那份心思,也会留意到,事后打听起来也很容易。” “原来如此。”程老夫人笑容转冷,“这样看来,你对我说过的话,恐怕没几句能够当真。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