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 黎兆先指一指南窗下的棋桌,“三局两胜。随后你再去内宅一趟。” 已经定亲了,两个人又有正经事要商量,见一见也无妨。 说白了,只有事情有了着落之后,人才会放松、随意下来,显露出真性情。 如果两个人还如以往,相互迁就着,最好不过;如果慢慢发现相处起来状况频出……那就算了吧,别平白的祸害彼此。 国之栋梁,不代表能把日子过好。 薇珑当真闹起别扭来,他和吴槐都是又气又笑,何况别人。过人的容貌、才情,也不代表适合过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子。 女儿是他一辈子的掌上明珠,但不能因此不讲理,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下棋的时候,黎兆先有些意外,对唐修衡道:“起先满以为你下棋时兵气重,却没想到,手法这般沉稳。” 唐修衡道:“有无兵气并不自知。有时候记挂着官场是非,便会烦躁。” “此刻呢?” “此刻心静。”唐修衡牵了牵唇,“心里好像千头万绪,又好像空空如也。” 黎兆先问道:“闲来看不看佛经?” “有一两年经常看。”唐修衡道,“部分经文背了下来。最常看的则是易经、奇门遁甲,其次是兵书史册。” 黎兆先又问他:“不觉得有相互矛盾之处?” “矛盾之处很多。”唐修衡颔首一笑,“但精妙之处恰好就是那些矛盾之处。” 黎兆先莞尔一笑。 在一旁的阿魏也面露微笑,心说你们翁婿两个最好说点儿别的吧?——再说下去,怕是就要打机锋了。 吴槐也觉得好笑,想着你们说点儿实实在在的事情不成么?这些能看出彼此的学识精深之处,但是能看出真性情么? 但两个人一直没离开这一类话题。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期间,黎兆先与唐修衡正如约定的,下了三局棋,分别是一胜一负,第三局是和棋——没分出胜负。 黎兆先笑道:“今日就罢了,改日继续。”他是真觉得很尽兴。 唐修衡含笑称是,“下次休沐时再来见您。” “那自然好。”黎兆先转身吩咐吴槐,“给侯爷引路,去见郡主。” 吴槐笑眯眯地称是。 路上,唐修衡看着走在前面的吴槐,思忖着一件事:前世吴槐放弃了平南王府大总管的位置,做了薇珑的陪嫁,到康王府做了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