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很是赞赏顾皎的胆气,夸奖她。她只一心看好他,不搭话。 河口一行未知前途,一点也大意不得。 车队转向后,因临近河口,官道上的人马越来越多,可落难的人群也多起来。许多衣衫褴褛之辈聚在城门口,想要进城避祸,可因无进出的凭证被拦住了。守城官见势头不对,似乎想要关门。 抵达的时候,城门已经半关,那些流民已在怒火临界处,开始准备硬闯。 顾琼让身边人露出衣甲和装备来,举起李恒的旗帜,一手河口的令牌,高声道,“让开,河西郡守来了。” 守城官听了,吃得一吓,似有些拿不定主意。河口乃是五指桥会盟之城,吃过青州王的苦头,也听闻了李恒的煞名,心有余悸得很。可此番流言纷纷,到处都说突然仗打起来了,不仅马家和李家动作,连燕王也卷进来。河口郡守消息不通,又不愿轻易站队丢了官帽,只交待四门紧守,轻易不出动。不想得,李恒居然来? 当真是麻烦。 只这一犹豫的功夫,顾琼的马已经飞跃过流民,冲城门里闯进去。他一进去,那门便关不上,后面更有几匹马跟着飞来,将城门彻底给踩开了。还有一嗓门大的站在马上高喊,“李郡守有令,请河口城开城门,让百姓进去避祸。速速开门——” 顾琼适时厉声呵斥,“开城门。” 辜大更是个莽汉,领着自家的二十来个兄弟,围着马车冲外面喊,“开城门。” 威势无两。 本怒气满满的流民听得有人做主,哪儿还忍得住?他们一个个鼓噪起来,推拉着,往里面使劲。那些守城的卫兵见势头不好,守城官又无坚守的命令,齐刷刷往后退。只这一退,城门当真就开了。百十人一哄而入,欢声震天。 守城官气得要死,不想顾琼却将他抓起来,“傻蛋,你一个人,哪儿抵得住百十人?还不赶紧去请你们郡守来见我家郡守?” 守城官无法,自叹晦气。 顾琼将李恒的令牌丢给他,“去吧。” 顾皎在车内等了片刻,便听见整齐的马蹄声。 城中出来一列兵士,簇拥了一官服的中年男子。顾琼做十分自信的模样,趾高气昂要他来车前行礼。虽有半级的差别,这郡守其实一直不太服气被李恒管束。只因忌讳他煞□□声,表面顺服而已。李恒暂时也没和他为难,两边便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这突然让人迎出城来行礼,自然是无礼的行为,那郡守根本当没听见。 两相对峙起来。 顾琼冷笑,“青州王领着联军勤王,这还没兵败呢,郡守便不尊他老人家的令了?” 那郡守咬牙,知河西还有炮车的厉害,只得驱马上前。他后面紧跟着两骑卫兵,显然要贴身保护。顾琼按着码头走近一个,眼睛却看向辜大,略扭了扭头。辜大驱马,去另一边候另一个人。 马近马车,撩开车帘。帘门微动,那郡守却见车内一年轻女子和一老者,便要出声。不想身边两声脆响,自己的两个护卫被顾琼和辜大飞身按下马去。后面的人来不及反应,马车内那老者却伸手将他拽了进去。 那郡守要挣扎,却听得一声鞭炮脆响,大腿上似被蚊虫叮咬一般疼痛,血喷如注。 “别动。”顾皎强行忽略那血,枪口顶着郡守的胸口,“刚才是打的腿,只流血而已。现在对着你胸口,你若挣得太厉害,我若是失手,你的胸口就要爆开了。” 人果然乖乖停下来,只双手捂住腿上的伤口,恨恨地看着顾皎。 外间一阵儿混乱的声音,似打起来。然片刻后安静,辜大道,“夫人,都好了。” 顾皎点头,“梁老先生,麻烦你帮我将他绑起来。” 梁又有些看笑话的意思,自然帮忙。他虽养尊日久,但年轻时候显然狂浪过,很麻利地打了难以挣脱的全身捆绑死结。 “你,何人?”那郡守问得咬牙切齿。 “过年礼拜,郡守明明见过我,怎忘得如此快?”顾皎笑问。年节礼拜,这些人还是做到位了的。只远远地看过一眼,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那郡守道,“你这般,李郡守可知?妇人妄为——” 顾皎将枪按在小茶几上,“本要以礼相见,奈何郡守要关城门。且你受马家恩惠太多,只怕早就打的主意闭门不理。是也不是?” “胡说八道。”郡守伤处痛,血流得多,脸色发白的同时又满头大汗。不过,他不愿在妇人面前示弱,忍着不表现罢了。 “若非如此,大批流民望城而来,你为何不派人探查发生了甚事?反而闭门高坐,在等甚?看见有前锋军说李恒来,你只怕半信半疑?”顾皎冷笑,“我来找郡守,非为它事,乃要问你借兵。” 郡守无言。 顾皎皱眉,“我妇人不懂甚大道理,只晓得我家夫君不能有事。若郡守不借兵,那只好咬着郡m.DAmINgpUMp.CoM